“病死的。”徐爱琴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那死老头子退休后没事可做,就跟人去练什么气功,结果气功没练成,倒把人给练出了心肌梗塞,几分钟的功夫人就没了。”
这本是件哀伤的事情,可却被这老太太说出了喜感,吴守德夫妇有些哭笑不得,可也明白这是徐爱琴不想让他们伤心。
吴云东的注意力却放在了气功上面,毕竟前世的他也曾经迷恋过气功,只是后来一个气功大师在他当打手的酒店里居住,才让他无意中得知,那些气功大师发功时一掌掀翻十几个人的场景,原来找的都是托,才让他看清楚了那些所谓大师的真面目。
他是看清楚了,可很多人都没看清楚,而且当时受骗上当的人太多了,有些气功大师甚至都成了各地企业家们的坐上贵客。
没想到,九十年代风靡起来的气功,这个时候就有苗头了。
只是孙承恩都已经死了,他也懒的多话,尤其是人家徐爱琴本身就没多么伤心,他就更不愿意多管闲事了。
三个老人聊得热火朝天,他都插不上嘴,最后索性喊上高芸离开了房间。
此时正是八月,东北的天气还想冬天那么冷,所以到了街上,他就看见了无数穿着工作服的男男女女。
比起几十年后的打扮,这个时代的东北人打扮还没那么离谱。什么大金链子小貂皮还没兴起来,倒是纹龙画虎光膀子的很多。
看到那样的人,他就忍不住想起了前世,那个时候的他,身边围绕的几乎全都是这样的人。
只不过家教使然,他没有纹身,就是和王梦分手以后,也仅仅在手腕上烫了个烟花而已。
可就那点小玩意儿,被吴玉英看到之后,还狠狠骂了他一顿呢。
那天,他差点就被赶出家门了。
“东哥小心……”
“嗯?”走神的吴云东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跟人撞在了一起。
他抬头一看,见是个光着膀子的光头,急忙道歉:“哥们儿,不好意思啊。”
按照他的理解,他道歉对方就算想找事也找不到理由了,可没想到光头却瞪起了那对牛眼,恶狠狠骂道:“玛德,没长眼啊?”
吴云东皱了皱眉,可瞥了眼身后脸色惨白的高芸,他还是压住了心头怒气,再次说道:“哥们儿,我刚才想别的事情,所以就没看见你,我向你道歉。”
“玛德,如果道歉有用,还要法律干嘛?”光头一脸不依不饶的样子,恶狠狠指了指鞋子骂道:“你自己看看,把老子新买的白球鞋都踩脏了,你说咋办吧?”
这小子的白球鞋白的就像白雪一样,上面一点污迹都没有,他这么明目张胆的敲诈,倒是让吴云东笑了。
玛德,居然敲诈到老子头上了?不知道前世的时候,老子是你们敲诈的祖宗?
可他还没说话,高芸就急忙说道:“大哥,你说多钱,我们赔。”
“赔?”光头眼睛一瞪:“老子这双鞋花了八百八,你特码赔得起吗?”
“没错……”胖子身后一个同样光膀子的青年凑了上来,不怀好意地瞅了眼高婷,然后晃了晃纹着一条狼头的胳膊,狞笑着说道:“我们庭哥买鞋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的,我可以证明,当初就是花了八百八买的。”
“八百八?”吴云东瞅了眼那护双回力牌白球鞋,就知道这帮小子真是敲诈来的。
这个样子的回力鞋,最多也就十几块钱,这帮小子张口就给翻了几十倍,这不是敲诈又是什么?
“我赔!”高芸倒是利索,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沓子钱来,数出九张递向那个庭哥:“这是九百。”
“卧槽!”那个庭哥显然没想到高芸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当场就爆了一句粗口,然后伸手就把钱拿了过去。
不但他看着钱两眼冒光,其他几个小青年也同样目瞪口呆,可随后就围了上去,看着那沓子钱直流口水。
高婷不愿多事,拉着吴云东的手问道:“钱给你们了,可以让我们走了吧?”
那位庭哥只顾着看钱了,听到这话以后直接挥了挥手:“走……”
“不能走。”胳膊上纹狼头的光头忽然喊了一声,然后凑近那位庭哥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吴云东虽然不清楚这小子嘀咕了什么,可也知道这小子绝对没好话,就把高芸悄悄护到了身后。
果然,听了狼头青年的话,那位庭哥脸色一沉,扭头喝道:“我想起来了,我这双鞋买的时候,是论只买的。”
“论只?”
“对,就是一只八百八,两只你们该给我……三子,两只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