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迅速抬头向音源望去。
是孟珧!
孟珧同她一样,也浑身湿透躺在冷硬的水泥地上,他的身上同样捆着粗麻绳,只是捆着他的麻绳,更严更密!
而他的双腕还捆着越拉越紧的尼龙扎带!
姜柔害怕极了,她面色全无,原本白皙健康的脸蛋,此时惨白如纸。
她的泪水簌簌落下来,急声喊道:“珧珧!珧珧你怎么样?!”
孟珧冷得身体打颤,眼前的情形让他惊惧,但是他极力使自己镇定,声线平稳道:“阿柔,我没事,阿柔你别哭,我们会没事的。”
周遭忽然爆发出戏谑的哄笑声!
姜柔努力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正摆着一张桌子,有四人正围桌打扑克牌,他们听到她和孟珧的对话,陡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哄堂大笑向他们望来。
其中一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怪声怪气模仿着姜柔的口吻,矫揉造作大喊道:“珧珧!珧珧你怎么样?!”
哄笑声再次响起,一浪高过一浪,险些将屋顶掀翻。
不止他们几人!
姜柔胆战心惊向四周望去,发现这是一间空旷破败的废弃厂房,而厂房除去打牌的四人,四周还分散着十几个一看绝非善类的男人,他们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正围着火炉取暖。
他们此时一边烤火,一边肆无忌惮哄堂大笑。
模仿姜柔说话的刀疤男扔掉手里的扑克牌,离开牌桌,大步向他们走来。
他走到姜柔和孟珧中间,停下来。
刀疤男挤眉弄眼,不怀好意道:“原来我们这位令整个东南亚闻风丧胆、嗜血残暴的沈孟先生,私底下喜欢女人这么称呼他,真是有情趣。”
他再次故意捏着尖细的嗓子,戏谑喊道:“珧珧!珧珧!人家好怕怕呀珧珧!”
排山倒海的嘲笑声席卷,似要毁灭一切。
孟珧即便被捆成一只粽子丢到地板上,形容虽然凄惨,但是却不显分毫狼狈。
东南亚!
沈孟!
原来这场灾祸,因他而至。
是他连累了阿柔。
孟珧周身散发着冰寒刺骨的气息,周遭的空气都冷凝成霜,他斧凿刀刻的脸孔紧绷成冷硬的线条,那一双幽深漆黑的瞳仁迸射出阴狠的锋芒,如果他的眼神可以杀人,那面前的刀疤男,早已死过千百次!
孟珧的眼神,令刀疤男身躯一震。
但是很快,他便恢复常态,哈哈大笑道:“沈孟,你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沈孟了,你竟然敢逃婚,坤丹老爷的脸都被你打肿了!他现在已经决定舍弃你,将宝莉娜小姐嫁给帕克,并且等他们完婚,就正式将继承人的位置传给帕克。
“你现在不过是一个连记忆都没有的废物,你还以为自己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吗?!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你就是待宰的羔羊,砧板上的鱼肉!你还横什么横?!”
刀疤男越说越解气,抬起大脚狠狠向孟珧胸口踹去:“你再给我横!我让你再给我横!我踹死你!”
孟珧承受着劇痛,神情丝毫未变,只是他的眼神更阴狠,更瘆人!
“你今天不弄死我,明天就通知你家人为你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