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珧一脸天真无邪,问他游戏机好玩吗,可以借给他玩吗。
陆景南大大方方将心爱的游戏机送给孟珧。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孟珧顽劣不堪,竟然随手将他的游戏机抛给同伴,一群人抛来抛去,恶劣至极。
傅司渊娓娓道来:“然后我和孟珧便打起来。”
常易笑:“谁赢了?”
“一开始我和孟珧打架,当然是我赢,可是他是孤儿院的孩子王,他的小跟班眼看他吃亏,最终一群人一哄而上,我寡不敌众。”
傅司渊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笑着说:“孟珧那小兔崽子,趁乱下黑手,拿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就往我头上砸。毕竟他知道我母亲来孤儿院捐赠物品,是院长的贵宾,所以没敢用全力。
“但即便如此,我的头还是被砸出血,血流下来,灌进我的双眼,我眼前一片血红。孤儿院的小女生们吓得尖叫连连,一哄而散,小男生们则拍手叫好,为孟珧加油助威。
“孟珧在我手里吃了亏,此时反败为胜,自然十分得意,当他抱着石头即将砸下第二下的时候,她出现了。”
常易原本低头把玩酒杯,听到这里,他抬头看向他真正的老板。
只见他年轻的老板那张常年冷若冰霜的英俊脸庞,一脸柔情。
“她大喊一声‘孟珧住手!’,孟珧仿佛听到圣旨一般,便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孟珧不仅住了手,还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赶紧将石头扔得老远。
“那是一抹非常悦耳清脆夹杂着怒气的童音,顺着声音的来源,我抬头望过去。血液染红我的双眼,我用手去擦,便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向我们的方向跑过来。她穿着粉红色的小洋装,像个小公主……不,她简直就像个小天使。”
傅司渊沉浸在长达十六年的回忆中,他神情柔和,眼神温柔,思绪万千。
常易听得很出神,直到指间香烟已经烧出大截烟灰,烫到他的手,他方回过神来。
“所以,陆景南小朋友就是在那时对姜柔小朋友一见钟情的是吗?”
傅司渊低笑:“是啊,可是当时以我的思想境界,我并不知道那就是成人世界的一见钟情,我只知道我的心跳的很快,仿佛要从胸腔里飞跃出来。”
常易吸完最后一口烟,吐出一大团烟雾,他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
他笑着问道:“你就是那时喜欢上她的吗?”
傅司渊说:“一见钟情只是心动,真正喜欢当然还要靠日久生情。”
“那你是什么时候真正喜欢上她?”
“故事时间结束。”傅司渊定定盯着常易的双眼,笑着说:“至于我什么时候喜欢上她,我会亲自讲给她听。不过可以透露的是,是她一直缠着我这个小酷男,简直是个小烦人精。”
“可是你却甘之如饴不是吗?”
“是啊,那么可爱甜美又粘人的小烦人精,谁能拒绝得了呢。”
一时间沉默无言。
灯光昏暗的酒吧唯有偶尔酒杯碰撞的声音,以及时钟单调枯燥的滴答声。
傅司渊一杯接着一杯喝酒,常易也并不劝酒,只是一杯接着一杯陪他喝。
很快,吧台桌面上,便摆满了空酒瓶。
傅司渊千杯不醉的酒量,今晚却真的醉了。
他趴倒在吧台上,醉意醺然说道:“她一直这么善良,就像是小天使,可是我在今晚却吓到了她。因为我刚随母亲去往m国的时候,挨过很多打受过很多欺负,我认为惩罚一个人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让他记住身体所遭受的苦楚,每每想起都觉得是个永不消散的噩梦……
“我分明已经喜欢她整整16年,可是我却只能以傅司渊的身份,用这样糟糕蹩脚的方式重新认识她接近她。我不敢告诉她……不敢告诉她我们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姜悦的归国宴,我对她一见钟情也不是因为她的美貌……”
傅司渊呢喃着说完,彻底醉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