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灿灿，女，目前是一名大二学生。

没有追过星，平时的爱好圈子也和娱乐圈无关，对各种网络综艺、偶像选秀节目，是真真正正的路人。

2018年的寒假，她追星的舍友A突然在宿舍群里发了一张照片。

图片没有精修过，大概是从哪个视频里被直接截下来的。

图片中的少年妆容清爽，精致水灵……不，用水灵这个词或许有些不恰当，因为小哥哥虽然俊秀极了，但唇一抿就是活脱脱一座冰山，整张脸都散发着一股禁欲的味道。皮肤白皙，乍一眼看就知道不是凡人能长也不是普通人能在生活中碰见的美貌。

一股子仙气。

虽然好看，但何灿灿也只是抱着对美的欣赏看了两眼，没有多放在心上。

万万没想到，这两眼，后来便成为了何灿灿回忆中爱情的开始。

如今的何灿灿对图片中的少年尚且兴趣不大，但为了不让舍友冷场，她顺手在微信群里打字道。

何灿灿：“谁啊？”

舍友A发了个幽灵小人飘来飘去且配字“啊啊啊”的表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来陪我一起看《偶像练习生》啊，从零开始养成小哥哥哦~”

《偶像练习生》？

什么东西？

没听过。

何灿灿对偶像之类兴趣不大，不过最近考完期末刚开始放假，一时间也没找到什么事情做，转念一想便打开了百度，搜索《偶像练习生》。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看看吧。

*

第一期开头就是一个小影片，看到张艺兴出现，何灿灿心里不大不小地“哦”了一声。张艺兴，她还是知道的。

安静的钢琴曲声中，很多陌生的少年面孔一一出现，何灿灿不知不觉也将心神投入其中。

“练习生是听起来很酷，没出道，就什么都不是。”

“从练习生到偶像，要走多远的距离？”

“全民制作人——请多关照！”

何灿灿的兴趣逐渐被勾起，她在宿舍群里说：“好像还挺好看的。”

消息发出后，她下意识往前一滑，又看到了那一张禁欲冰山小哥哥的图片。

心里不知不觉就期待起来。

导师讨论之后练习生陆续露面，刚出场时有个叫何东东的练习生，邻家男孩一样的感觉把她很好地带入到了节目中。他的名字和何灿灿一样都是何姓叠字，让她不由多关注了些。

几批练习生进场没多久，何灿灿就等来了冰山小哥哥的出现。

原来他叫莘映光……

挺好听的名字。

莘映光带着自己贴着D的名牌进来，他的气质让何灿灿觉得他和那个D有点格格不入。

少年的举手投足的姿态都是优雅从容，就连点头时下颔的线条都像是被丈量过一般精准，他动起来的时候非但没有毁坏静态照片中的气质，反而比照片更让人印象鲜明。

何灿灿懂了，这是照片没有人好看的系列。

这时弹幕飘过：

【这个小哥哥颜值很高啊】

【冷冷的】

【是我喜欢的颜】

莘映光的反应不大，面对招呼回应都是淡淡的，但也礼貌周全。

何东东的话说出了何灿灿的心声：“仿佛看见了一座移动的冰山，自带制冷效果，飕飕一直冒冷气的那种。”

何灿灿还有一个想法，这个少年像个王子。

可惜后面莘映光小哥哥的画面不多。直到第一期结束都没有看到他的表演。

一个半小时仿佛转瞬即逝，何灿灿直接点开了第二期——是的，她发现第一期播出时间是一周前，而现在已经出到第二期了。

“我们今天要来宣布投票体系打开那一刻到现在练习生的24小时排位。”

在一众或喜或惊表情丰富的练习生少年中，画面转到莘映光打开排名的一瞬间。

镜头定格在了莘映光脸上。

一秒、两秒、三秒。

他的面部表情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节目组应景地配上三个句号，有节奏感地出现，还有一句话“此处非静止画面”。

画外音奇怪地问：“你看见了吗？”

随着少年点头，静止的画面终于龟裂。

【噗哈哈哈哈哈面瘫小哥哥】

【23333】

【从后面滚回来的，莘映光表演真的很棒，给莘映光小哥哥投票吧】

【喜欢莘映光！】

何灿灿接着往下看。

他的排名是33。何灿灿对排名没有概念，因此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24小时排名公布之后镜头切回等级评定现场。

令人惊讶的是，第一场表演竟然就是莘映光！

“导师们好，我是禾歌娱乐的练习生，莘映光。”

少年的鞠躬十分标准，仪态让人赏心悦目。

被调侃说喜欢张艺兴PD也不扭捏，大方直接地承认，这让何灿灿对他越来越有好感。

开始表演前，弹幕飘过一片【高能预警】。

《煎熬》是何灿灿曾经喜欢听的歌。等到莘映光唱歌时，一开口，何灿灿就觉得自己沦陷了。

“早知道，你只是飞鸟

拥抱后，手中只剩下 羽毛”

像个痴情而绝望的艺术家，少年开嗓的那一刻，画风就和其他唱跳曲目的练习生完全不同。

——怎么可以这么好听啊啊啊啊啊！

【开口跪！】

【这个声音太不同了】

【李荣浩的眼睛变大了！变大了！变大了！】

【是什么让李老师的眼睛变大】

【声音好棒】

莘映光闭眼唱歌的时候，镜头突然拉近，近到少年的脸几乎占据了大半个屏幕。饶是这么放大来看，那五官也是精致得毫无瑕疵。

最挠在人心上莫过于他的睫毛，浓密纤长，像一把鸦黑色小扇子散落在白皙的皮肤上。

那是一种纯粹的容貌上的冲击。

何灿灿几乎倒吸一口凉气，和弹幕一起——

【卧槽】

【这睫毛】

【神仙睫毛！】

“心一跳，爱就开始煎熬

每一分、每一秒——”

莘映光睁开了眼睛。

何灿灿再次深吸一口气。

这眼睛！

深邃得像夜空一样的眼睛！

还有，她要修正前面觉得莘映光唱歌好听的话。

——怎么有人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又唱得这么好听啊啊啊啊啊！

何灿灿听得如痴如醉。

当镜头切到练习生中有人惊讶得长大了嘴时，何灿灿觉得那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莘映光的高音实在是太好听了！

“我相信我已经快要

快要把你忘掉

跟寂寞，再和好——”

【厉害了这高音！】

副歌集中爆发高音后，进入了第二段的主歌部分。歌曲过半，莘映光的感情愈发浓烈，随着他的动作几乎扑面而来。他的手掌扬起又落下，与从歌曲所展示的从天堂到地狱的情感完全吻合。

到了最末，他笑了。

“我相信我已经快要

是真的我快要

快要可以微笑”

这个微笑真惨，又惨又好看，看得何灿灿鼻子一酸。

“去面对，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