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一罐啤酒,听着晚风,吃着菜肴,我的精神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放松。有时候幸福很简单,我环绕着房子的角角落落,第一次认真的注意它们,感觉烦恼被冲洗的干干净净。
舀了两碗蔬菜汤,递给妍月一碗,示意他尝尝。
妍月浅浅喝了一口,说:“嗯,还可以,不过我喜欢甜一点的。”
“有啊,你等着,我找下糖放在哪了。”
到厨房里把糖碗端出来,问她:“要多少。”
“一点点就好。”
给妍月放了一勺糖,我也安静的喝着我的那份。等到吃饱喝足之后,我往沙发上一靠,整个人颓废的样子。拿起一根烟点燃由它燃烧,空气中沉浸了淡蓝色的烟雾。
妍月一口汤,一口水果慢慢的吃着。我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许久后我敲了敲茶几,声音砰砰作响:“哎,咱俩说会话呗,你看你光知道吃,多没意思。”
“跟你吃饭就少说话,指不定又会说出什么呛人的话。”
“你看看这美好的夜晚,外面的繁星都是对我们温馨的背景,可你却无视它的馈赠,只是专心的对付这些俗物。”我啧啧的评价她:“真是个低级趣味的人啊。”
“那照你这么说你是个高尚的人了。”
“那当然,毕竟从小马克思老爷子就教导我们。”
妍月瞥了我一眼,又低头安静对付着果盘。
我一看,冷笑话对她不起作用,尴尬的咳嗽一声转移话题说道:“那啥,你感觉我们百通这次投的还可以吧。”
“嗯,是不错……可是其他人也不差。”
我抽着烟眯着眼,脑子里想着这次的种种信息,计算着经营的理念模式等。而妍月也转过头透过阳台窗户,看着远处那个广告牌。
昏暗灯光灯光效果下,给她朦胧的脸添上了一份神秘,城市的清醒与无奈此时显得更加深刻。
“沐明,外面那个荧屏什么时候弄上去的,一些灯都不亮了。”
“前两年弄上去的吧,当时来了很多人帮忙,那次可能是虹桥这边一次人口大流动了。”
妍月微微笑了笑,说:“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得有人过来修理。”
我将烟按到烟灰缸里:“应该被人时间忘记了,老区如同一个耄耋老人一样,指不定是什么时候被人抹去了户口,失去了城市该有的五光十色,热闹非凡。”
“嗯……为什么会这样呢,它又没做错什么,世人为什么要去遗忘了它呢?”
“星星会被豪华的灯光取代,这是世人的选择。我们一生会牵扯无数多多少少的繁琐,痛苦,拉扯。总是要放弃掉该放弃的,逼迫自己不去再想,才能活得轻松。”
“所以老区是很多人生活里一段痛苦的回忆,他们会选择放弃这段经历。”
“生活摇摆不定,我听见过隔壁的女孩每夜里失声大哭,压抑屈辱,后来她搬走时脸上的幸福我现在还能想起来。我见过大男孩坐在楼下一瓶接一瓶喝着酒,可是那点度数只能使尖刺扎得他越深越疼。搬走那天他又在楼下喝的烂醉如泥,大喊着‘我不会再回来了,也不会再重来了。’第二天是我送走的他,他递给我一包烟,让我也加油。”
我平静的抽着烟,淡淡讲出这一段故事。
妍月眼神温柔地看着我,缓缓地轻声开口说:“沐明,你要加油,要相信你,一切苟且,落魄,平庸终会成为波涛汹涌的理想,它绝不廉价。你会在这里有一份牵挂,振作起来。”
我看着她坚定的样子,莫名的觉得有点心酸和可爱。可爱是她认真的样子好像一只鼓鼓的包子,我相信绝对没有人见过她这幅样子。心酸的是莫名为自己感慨,年少时败给了青涩无知,现在败给了沧桑寂寥的现实,生活早就教养我养成了的随处可依,哪还会追求远方的理想和诗。
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问妍月:“你吃完了吗?我来把这些收拾了。”
“我来吧,洗完我还是会的。你都忙了一整晚了。”
“没多大事。”我快速的洗着碗,抽空往客厅的表上看了一眼:“都十一点多了,你也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毕竟是深夜,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我当然是替你担心。”
我跟妍月开了个玩笑,随后认真地说道:“你还是早点休息,毕竟过几天的开标可是关乎到这么多人的饭碗的,你可不能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