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谢谢你。”
“顺路而已,那……没要帮忙的我先回去睡觉了,都这么晚了。”我看了下手机。
十二点半。
“你就叫我妍月吧,不用这么陌生的。”
我吃惊的看着她,确定她没有戏虐的表情后,我沉默半天笑了:“好啊,那——妍月,早点休息吧,明天清晨暖意的风还需要有人去享受呢。”
等她进去后我也转身往下走。
我的脚步很轻,并不是因为什么的怕打扰到别人,只是浑身僵硬虚软的我无力踩出响亮的步伐。
回到家里我立马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靠在厨房的柜台……
事实上我并没有感到惊喜,我只是因为妍月一次算不上的“坦然”而感到了信任和惊讶的感受。
抽出根烟扔到嘴里点上。
“啪,呼……”环顾着狭小的房子,不由得生出无力失落感。
我来到这座城市,是为了拼搏奋斗,可是三年磨掉了我所有的朝气,所有被磨掉的棱角,我都和这座房子分享着,诉说着我的悲喜,就会让我觉得,屋子里有一个肯听我说话的耐心的“她”一样。
我不知道怎么去定义这个“她”,是男是女,或安静或活跃……
可今天妍月向我倾露时我才明白,我多么希望“她”是个女人,然后我保持着理性与她彻夜倾诉着。
我倒在沙发上像个孩子蜷缩着,丢掉了温暖,却也不能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告诉着人们我在哭泣。
外面的风吹着摇篮里的城市,我也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直到早晨时候在一阵敲门声中迷迷糊糊醒来。
“谁啊!大清早的别敲了,来了来了。”裹紧外套,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敲门声停了一会儿又响了起来。
我烦躁的起身:“来了来了,别敲了,不知道咱这儿偏到姥姥家的小区禁不住你那股劲儿吗!”
我摆正着裤子去开门。以为是隔壁的老太太或者是收房租的老王过来,可是那张漂亮的脸蛋让我瞬间清醒。
我飞快的关上门,整理好衣服顺便让心情平静下来后重新打开门。
“啊,妍总……这么早就起来了。那什么,不多睡会儿?”我尴尬的笑着。
她不露痕迹的脚步往后退了一下,我才意识到我以一个多么不雅的姿势出现在门口,可既然都上了梁山我就不能随便乱动,于是我靠着门扯出一个笑容等她开口。
“嗯……我公交车没法刷卡,你能帮我刷下吗?”妍月微睨了下眉头。
我拿手机同时悄然顺势调整好了姿势:“哦,这事儿好说。那等我一下,我洗把脸就走,不过,你知道我住在这的?”我好奇地问道,因为昨天晚上是我亲眼看着将她送回去后才回到了四楼,难道她趁我转过去时偷偷溜出来跟着我,难道她……
妍月从旁边门口桌子上拿起一张表:“你房租该交了。”
“……”
于是,我们在荒芜的公交车站等着车,清晨宁静,就如我们不曾说话一样。
虽然我们在昨晚有一段不错的交流,但我深知,人到深夜都是感性的。
一些失于理性的想法就会在脑海中出现。
今天车子修好后,她会回到别的地方住,还是那个令人仰望的总经理,而我不过是跟她有着合同的打工仔而已。
公交车摇摇晃晃的驶来,这个点能到这儿下的基本都是老头老太太,我和妍月先后上了车,开始晃晃悠悠的一天。
“妍总,你在哪下车?我看看地址。”
“能去桃木小区门口吗?”
“这个我瞅瞅。”我打开地图搜索。地方有点远,公交车不经过那片区域。
“咱们到前面不远的一站下车,然后再坐出租车过去吧。”我抬头问她。
“好,麻烦你了……还有我昨天给你说了,你可以叫我名字的,不用这么客气的!”她的脸上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冷漠,头一次表现出了柔和。
“嗯,嗯。”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事,我只好在措不及防下仓促答应着。
此时我多么想抽根烟,给这颗可怜的心一点安慰,却因为旁边有人停住了我的动作。
下车后我拦了一辆出租车,等妍月上去后我对师傅说到:“大哥,桃木小区走不?”
“走啊,一人40!”
我先一步掏出钱递给了司机,扭头对妍月说:“行了,你上去吧,一会儿就能把你送到。”
妍月坐进去打开了车窗:“嗯,谢谢。今天……又麻烦你了。”说完后她就关上了窗户。
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我拿出根烟放到嘴里,尼古丁在我的身体里循环一圈排了出来。
此刻让我更加清醒,人会给自己幻想着美好的世界,可是清醒过来后还是要在现实中挣扎,不是吗?
我黯然的在原地等着公交,为了今天的房租努力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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