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46年,第三次忍界大战终于有了停止的趋势,大批忍者久违地回到了村子,只留下些基本的戒备战力在前线。
木叶慰灵碑上再次进行了大动工,工匠们仔细对比着名单,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将一个个英年早逝的名字刻上去。
天空阴暗,飘着细雨。
应景得如同某文学作品中烘托气氛的华丽辞藻。
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似乎也和以往的每次战争没什么不同,最终都会以牺牲了众多的无名忍者而收场。
记得他们的,除了被留下来的家人和朋友,就只有这块冰冷的石碑知道他们曾经存在过。
与此同时,也成就了不少英雄的美名,和流芳百世的传说。
比如木叶的金色闪光,波风水门。
宇智波鼬在慰灵队伍的最前方看见了他,一头金发格外耀眼。
但莫名的,他眼睛一转,视线定在了远离人群的一个黑发男人身上。
男人没有穿着慰灵队伍一样的黑色丧服,长发随风而动,落在那身再常见不过的木叶绿色上忍服的前胸后背。
某种程度上,这个男人和波风水门一样好认。
木叶三忍之一,三代大人的亲传弟子,大蛇丸。
不说他的性格,就说他对木叶做出的贡献,毫无疑问是木叶最受人尊敬的大人物之一。
但他不受欢迎也是真的。
这样一个冷冰冰如同蛇一样的男人,宇智波楠雄不知道此时心声一片空白的鼬为什么要靠近他。
脱离大部队的宇智波鼬走到了男人身后。
大蛇丸转身看他。
纯金的兽瞳,苍白到不似活人的皮肤,以及那随时挂在嘴边似乎永远在嘲笑世人带着恶意的笑。
这就是大蛇丸。
无论他再强大,无论他做的再多,人们永远会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忘记所有。
唯一记住的,只有危险。
而这个男人也从未隐藏过。
宇智波鼬却好像没有感受到这份危险,他的脸色依旧平静,仰头看着男人的眼睛又黑又大,没有丝毫波动。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他问。
他第一次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大蛇丸似乎也有点惊讶,他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个宇智波家的孩子,然后笑了。
“没有意义。”他说。
风吹起了他的长发,遮住他的半边脸。
他不再看鼬,抬头看天的姿势让那些柔顺的黑发滑了下去,但豆丁鼬依旧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如果有,那只会存在于生命永恒的时候。”
宇智波鼬唯一能肯定的是,他一定是笑着的,因为他语气中夹杂着莫名的兴奋。
大蛇丸笑没笑宇智波楠雄不知道,但他知道鼬一定是又诞生了什么不得了的想法。
————
“生命……没有意义。”
宇智波鼬回到了那个断崖,他静静地看着下面恢复清澈的河流,和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的大地。
然后,倒了下去。
宇智波楠雄:[!!!]
他刚跟着跳下去,就和黑发孩子慢慢睁开的眼睛对上。
飓风吹乱头发,在耳边呼啦啦作响。
那孩子眼里依旧平静而迷茫,似乎只是平静地迷茫着自己观察到的世界和矛盾,又似乎只是迷茫自己为什么会飞在半空中。
过了几秒,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在半空中进行了翻身,流利掏出两把苦无狠狠插在身后的岩壁中。
锋利的苦无和坚硬的石头擦出火花,声音尖锐刺耳。
这片断崖非常高,他开始反应的时候才到一半,剩下的一半居然就这样反复稳定自己的身体和寻找落点安稳落地了。
在一边随时准备出手的宇智波楠雄:[……]
这个可不是简单的梦境或者记忆回放,里面发生的一切都是宇智波鼬曾经经历的一切,但如果他在这里死了,现实中也会死掉
那孩子现在正静静地跪坐在河边,和一只油光水亮的乌鸦对视着。
——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人为什么要活着?
——活着有什么意义吗?
——没有意义为什么要活着?
宇智波鼬看着乌鸦黑色眼睛里自己的倒影问着自己。
乌鸦眨眨眼,飞走了。
黑色的翅膀划破梦境,孩子瘦小的身影也碎裂开来。
————
呀嘞呀嘞,你可真是问了个好问题。
我想这世上没人能回答这个。
应该说没人能给你满意的答复。
我也正在寻找这个答案的旅途中呢。
总之,在得到答案之前,先努力活下去吧。
时间会告诉你答案。
————
宇智波鼬做了个梦,他从榻榻米上惊醒。
不,并不是什么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