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忙披衣起床,走到鸿鹄居门外。 “什么事?” 朱无能一脸慌张,“三公主不见了!” “三公主不见了?这大半夜的,她能去哪儿?莫不是回东海龙宫了?” 朱无能急得一跺脚,“大哥呀!三公主的脾气我哪能不知?她白天刚刚听你说的,那玉天音竟敢对老龙王的‘定海神针’居心不良,心里哪能咽得下这口恶气?眼下她这大半夜的人忽然不见,定是去找玉天音打架去了!” “找玉天音打架?这还了得!走!” 李恪一听三公主夜半去寻玉天音的晦气,心下立时一紧,暗道以玉天音的法力,三公主如何能敌?当下再不多说,带上自己的昆吾剑,急忙与朱无能一道,往长安城中的崇仁坊疾奔。 两人行到天音宫外,李恪正不知该从何处入内,那朱无能却已是轻车熟路,拉着李恪寻至一片高大的围墙外,纵身一跃,双脚落地之处,便已是天音宫内。 两人行未数步,便已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兵刃格斗之声,循声急往,便见一处园子里两位女子身影飘忽、上下飞舞正斗在一起,那打斗的两人,正是东海三公主敖莹与天音宫主玉天音。 只见敖莹使一把青霜宝剑,剑身透着阵阵青光,剑光不时闪耀,剑声断续而来,剑气所到之处,尘土飞扬、树叶飘零,足见此剑威力非同小可,然玉天音与之对敌的,却仅仅是身上的一条彩带。 玉天音手持彩带,好整以暇,好似逗弄一只自己的宠物一般,随手将彩带左右挥出,任凭敖莹有无数精妙剑招施展,却始终够不着玉天音身子分毫。 李恪遥见此状,心知两人功夫差得太远,忙劝架道:“三公主,快不要打了!大家以和为贵,有什么事不妨坐下来说!” 朱无能也喊道:“龙儿,快回来,你打不过她的!” 敖莹听得朱无能此言,心中更气,暗运真元于臂,剑势更加密如急雨,一剑一剑不停朝玉天音浑身要害处刺来。 那玉天音初时尚存着忍让之心,此刻见敖莹胡搅蛮缠至斯,心中不禁动怒,当下高声斥道: “我好心好意让你,你竟不知天高地厚还敢纠缠不休,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真不知本宫主的厉害!” 说话之时,只见玉天音双手舞动,那根长长的彩带好似带着魔力一般,忽而紧紧地捆住了敖莹周身,那敖莹用力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半分。 玉天音手腕一抖,彩带猛地收回,敖莹被一股大力倒卷,身不由己便翻滚在地,那彩带从敖莹右腿上划过之时,忽而如长刀一般,刮去了她腿上的三片龙鳞。 敖莹痛得惨呼了一声,那一股撕心裂肺的的疼痛,险些令她当场昏厥,又听得玉天音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这三片龙鳞给你长个记性!我天音宫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今夜若不是看在你父王的面上,本宫主定教你有来无回!” 见敖莹右腿已是鲜血淋漓,朱无能急忙上前将敖莹一把抱起,心中又疼又怜,眼中已经堕下了斗大的泪珠: “龙儿,你……你要不要紧?疼不疼啊?你要是疼,就大声哭出来吧!” 敖莹一把别过脸去,眼中却已满是泪水。 朱无能毕竟还残存着天庭的少许记忆,知道对于龙族而言,龙鳞被剐不啻为一种痛入骨髓的惩罚,见敖莹眼中已忍不住的满是泪水,心知三公主此时正忍受着剧痛的煎熬,忙朝李恪喊了一声,“大哥,我们走!” 李恪转身,三个人正欲离开天音宫时,玉天音的彩带忽然像长了眼睛一般伸到面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