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渊不由得止住脚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封补一,却道:“给他们送去吧!”
……
待杨文渊一行离了牢房之后,徐恪笑道:“张兄,你今日这一场痛骂,小弟听得心中好不畅爽!不过,杨文渊这厮,如今好歹也是一个千户,怎地如此惧怕于你呀?”
张木烨呵呵笑道:“也没啥!当年我在北安平司做百户的时候,这小子是我手底下一个掌旗。当时他不学好,到处欺男霸女,有一次居然强抢了一个员外的小妾,被我知道了之后,将他捆了起来,好一顿鞭打,这小子从此之后,见了我都要低头绕道……”
徐恪抚掌大笑:“张大哥,想不到你当年和杨文渊那厮,竟然还有这么一段趣事呐?下一回,咱哥俩再一起喝酒,你可要跟小弟好好说道说道!”
张木烨随即也笑道:“兄弟啊,你这一声‘大哥’叫得好,听得我这心里特别地舒服!不瞒你说,前面你‘张兄李兄’的,做哥哥的心里听得很没味道!自打你徐兄弟进我青衣卫头一天起,哥哥我就觉得与你甚是投缘,下一回,咱哥俩定要喝个一醉方休!”
“好,就这么说定了!”徐恪眼见张木烨说话间,所流露的这一身江湖豪侠之气,心下亦不觉与他极是投缘,此刻,那张木烨若不是身穿着一身四品的官袍,走在大街上,活脱脱就是一个江湖汉子!
“下一回,得月楼,兄弟我做东,张大哥,咱们喝光他整一坛的‘汾阳醉’,如何?”
“整一坛汾阳,好啊!哥哥我许久没有喝得这么痛快了,不过,怎能让徐兄弟做东?”
“诶!当然得由我做东啦……”
此刻,徐恪与张木烨两人,呆在南安平司的牢房内,笑谈正欢,各自均有相见恨晚之感,仿佛已忘记了,今日他们到底是所为何事而来。反倒是原本呆坐在床头的明月,却怔怔地望着徐恪,脑子里更加地浑浑噩噩了……
这时,封补一带人取了两张大木椅,搬进了牢房中放下,又将食盘中的一壶好茶与两只茶碗放在了桌子上。他有心想朝两位千户说一句好话,但一想到方才还吃了张木烨一个巴掌,只得点头笑了一笑,随即躬身退下,又将房门关好。
张木烨望了望屋外,随即道:“兄弟,你好生问案吧,哥哥这就走了!”
“张大哥,你不和我一起问案?”
“问案这些事,还是兄弟自己来吧,下回若有疑难事,只管来青镜司叫我一声!”
“好,多谢张大哥!”
两人随即拱手作别,张木烨便顾自出了牢房,转身而去。
徐恪在椅子上坐下,又给自己斟了一碗好茶,他端起茶碗饮了一口,这才望了望床上的明月,淡淡地问道:
“你叫……‘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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