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之前被这些歹人无故上刑,惨痛折磨,对于赵昱而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她打开了房门,想也不想,急忙冲出了密室。
此刻的赵昱,双眼已无血色,脸庞也不再是紫红,而是变得煞白,头发虽然蓬乱,但也不再根根竖起。赵昱虽已恢复如常,但仍觉头重脚轻,脑子里也一片混乱。她走出密室,穿过长长的走道,步入南安平司的外院之中。她脚步踉跄、身体失衡,也不管东西南北,只顾往前乱闯……
“什么人,南安平司重地,竟敢乱闯!”巡行值守的四名卫卒冲上前来,拦住了赵昱的去向。
“我……我要出去!”赵昱慌乱地大喊。卫卒一听,立时上前,将她重新拿住。
两名卫卒押着赵昱去见他们的千户裴才保。但他们四下里寻找,也未找见裴千户,只得带着赵昱,禀报了南安平司中的一名百户。
那百户不知底细,但也不敢擅自放人。他问了赵昱半天,也问不出前因后果,只好带着赵昱去见青衣卫的巡查千户杨文渊。
那位百户领了赵昱走出南厅,折而向东,经过一片长长的回廊。赵昱在迷迷糊糊之中,忽然见到一个面目俊朗的男子,一身蓝袍,神清气爽,正大踏步地迎面而来。她急忙奋力挥手,大喊道:
“徐公子,徐公子救我!”
那迎面而来的俊朗男子,正是北安平司百户徐恪。他在自己的房里直睡了三个时辰,终于养足了精神。他起床梳洗,吃罢午膳之后,便兴冲冲地来到青衣卫上值。他要急着向南宫不语禀报金顶山救出十七公主的详情。
“小昱姑娘,你怎地在这里?”徐恪见状,不禁疑惑道。
“是……是他们把我抓来了这里!”赵昱哭诉道。
“封百户,这是怎么回事?”徐恪面朝南安平司的首席百户封补一沉声问道。
封补一忙回道:“徐百户,她是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啊。是手下那些人,发现她在我南安平司里胡乱走动,这才把她送到了我这里……”那封百户心中自是老大地不快,心道你是北安平司首席,我可也是南安平司首席百户,怎地见了你就如同见了自家的上官一般?
徐恪冷然道:“她是户部尚书秋大人府里的一名丫鬟,这中间想必是有些误会。既然你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将她交给我吧!”
封补一看着徐恪凌人的气势,有心不肯交人。但他随即想到对方毕竟是一位皇上钦点的百户,自己又何必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女子,没来由地去得罪于他。当下,封补一便略略拱了拱手,言道:
“既然徐百户认识此女,我就将她交给徐百户也无妨。不过,日后要是我们千户大人问起来,徐百户,你可得帮我担着点啊!”
徐恪冷哼了一声道:“好说,好说!”言罢便拉过了赵昱的手,顾自带着她转身便走,留下封补一独自在身后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口中已经暗骂了徐恪好几遍……
“小玉姑娘,到底是谁把你抓到了青衣卫?你得罪过什么人吗?他们问了你什么话?可曾对你动过刑?”徐恪一边走,一边关切地问道。
“徐……徐公子……我……我……”赵昱的回答含糊不清,声音也越来越轻。
徐恪回头,见赵昱眼眸微闭,脸白如纸,气喘吁吁,说话间有气无力,额头上也是冷汗涔涔。他急忙上前,一把搀住了赵昱,问道:“小玉姑娘,小玉!你怎么啦?”
赵昱背靠在徐恪的怀中,仰望着徐恪英俊的脸容,只觉身体内被掏空了一般,虚弱至极。她费力地说道:“徐公子,我是……我是被……被一个姓裴的人……给抓来的……”
话还没说完,赵昱只觉头目之中一阵昏眩,便晕倒在了徐恪的怀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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