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我也知道。
两个老头打着哑谜,只听唐炳文幽幽一叹,“师兄,刚刚在你面前说的那番话,过了点,就当我放屁了!倭寇还敢比我们家幺娃儿?呵!”
“你不是收了人家赵老板十根金条吗?我唐门还没做过这么便宜的生意吧?”
“倭寇命贱嘛!”唐炳文没再细说,转而还是说起了唐潜:“师兄,刚刚我的那番话其实也是想说,小潜问题的严重性,想让你别再那么放任了!你要是再不下狠心,往后头疼的可就是我啊!”
“现在呢?”
“现在?你不都看出来了吗?幺娃儿,变了!从看到他之后的第一眼,再到我告诉他有任务后的第一反应,如果不是我老眼昏花,独眼难支看走眼了,这一切都告诉我,这娃儿,变了啊!
丹噬,年纪轻轻领悟丹噬原来还有这种作用吗?”唐炳文朝着唐家仁投去询问的目光。
“不知道啊!”
“是啊,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这次放他出去,幺娃儿不会乱来,这事儿,也办不砸!”说完,唐炳文就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月光皎洁,唐门建筑群中,会客厅前的院子青石铺面,甚是平整。
月光下,唐炳文的影子被拉的格外长,似乎心事重重。
而唐家仁,在听到唐炳文的话之后,一下子愣在椅子上,随后,整个人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起身同样站在月光下。
两个老头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月亮。
今晚的夜色,真美啊……
“咻!”
唐门暗器之一的钢针从唐家仁手上飞出。
“师兄!怎么了?”
“有个臭虫总想往着月亮上蹦跶!”
“扫兴?”
“是啊,扫兴!”
“碾死就好了!”唐炳文说完之后,突然又想说什么,但却被唐家仁打断:“门长,我回去收拾一下,之前你接下赵老板的委托,我觉得还是由我带队比较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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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蜀中朝着晋省走,在这个没有高铁的年代到底要多久呢?
唐潜走了大半个月。
一出川,明显的气温变化让唐潜果断买了一件棉衣,11月了,秦岭淮河另一侧气温的骤降与气候的干燥让身体感知很敏感的他多少有点不适,但也就立马调整了过来。
炁,这种力量真的很神奇。
其实,唐潜可以不穿棉衣,运转周身的炁,最不起眼的好处可能就是寒暑不侵了。
但你就穿着一件单衣,多扎眼?就是没有唐门的教育,后世而来的唐潜都能轻易想到。一件短褂,练家子打扮的身份到哪儿别人都觉得你不好惹,更别说体验民国的风土人情了。
从蜀中到晋省的路上,唐潜想开了,开始不断尝试起脑海中前身执行任务时最深刻,也最兴奋的血腥记忆。
从什么时候想开的?
从经过唐门山下的一处乱坟岗开始想开的。
这是乱世啊,要想保住狗命,不就得把要你狗命的人逐一消灭吗?
而这些记忆中夹杂着很多东西,还有就是唐潜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