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最近的村民也有一段距离，沿着公路，很长一段时间路边并没有人家。

整个公路都是两个醉汉的，他们走出去很长一段，就拐上了通往村里的小路。

张所长几个也不能跟得太近。

刚才在大路上可以跟在路边的树沟，也可以下树壕走在刚收完麦子的地里。

但是那两人拐上了乡间小路，路边上的麦子都割完了，全部是高过脚面的麦茬，中间偶尔夹杂着一两块玉米高粱，豆子胡麻地，走进去会发出很大的声音，所以只能远远的跟着他们走在乡间小路上。

两个醉的东倒西歪的人，边走边喝，越走越醉，刚才说话还高喉咙大嗓子，还能清清楚楚的听见，现在口齿不清，声音也小了下来。

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两个人沿着乡间小路曲里拐弯的，走来走去就到了庙湾土地庙处。

他们站在破口的地方，摇来晃去的，拿瓶子碰着喝酒，你一口我一口的，卢黑子先喝完了手里的酒，将瓶子扔下了壕沟底。

吴屠夫，仰着头将瓶里的最后一滴酒倒进了嘴里，顺手将酒瓶子扔向身后的麦地里。

两个人几乎都站不稳了，却用手互相指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后来好像说蹭了，竟然扭打在了一起。

可惜两个人都酒喝的太多，脚跟不稳，手底下也没力气扭来扭去，一起倒在了地上。

吴屠夫倒地之后，就躺在地下，身子蠕动了一会儿，不动了，卢黑子撅着屁股爬了好半天才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又扑通一声倒下了。

张所长远处看着俩人都倒地了，走过去对着吴屠夫狠狠的踢了两脚，就好像踢在了一块死肉上，他又转身踢了卢黑子，还是一样。

张所长金所长周芒野秦果，和那个年轻的姓石的警察，绕着两个人转了一圈，用眼神交流之后，拖下了坡扔在了土地庙后面的斜坡上。

后半夜，一阵冷风吹过，吴屠夫睁开了眼睛，月亮已经偏西了，壕沟壁的影子照在斜坡上，有一半黑乎乎的。

他揉着惺忪的眼睛爬了起来，看了好半天，才认出了是什么地方，低头看见还躺在地上的卢黑子，上前踢了两脚。

壕沟下面传来了不知什么动物的叫声，又尖又细又凄厉。

吴屠夫酒顿时时醒了一半，就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头发好像一根根都竖了起来，他转身就要上坡，可是看到前面的土地庙，月光将剪影照在地上，似乎是一个人的形状。

吓得又赶紧将脚收回去，此时腿也不软了，脑子也清醒了，慌忙蹲在地上摇着卢黑子，用手使劲的拍着他的脸，一连声的说：“醒醒，卢黑子，快点醒醒”

卢黑子像个猪似的哼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吴屠夫便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三摇两摇的卢黑子终于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问：“干什么？花蝶儿，你这个骚娘们还有完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