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开始将这块肉,刮皮清洗干净,然后切成小块。
看看家里也没什么调料,只有盐巴,还有锅台上放着的,周芒野上次带来的白糖。
想到刚才来的时候,在大门外看到了一棵花椒树,现在花椒才刚刚长出来还是青的,但是花椒叶也可以提味。
她便让周芒野出去摘了些花椒叶进来。
贾妈妈拄着拐杖,摸索的进了窑洞,前段时间她的眼睛,虽然因为哭儿子,哭的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了,但是多少还是能看见一点的。
钱丢了之后便彻底的看不见了
贾婆婆哆哆嗦嗦摸摸嗖嗖的,坐在灶膛前。摸索着往里面塞柴火,嘴里面絮絮叨叨的说:“老大用命换来的钱,不能花,要藏起来,老大的魂留在里面……”
“有人给我家老二说媳妇儿,生了孙子给老大顶门立户……”
老婆婆前言不搭后语,一个人絮絮叨叨摸索着烧火。
贾老汉拄着拐棍儿,老泪纵横:“我这老婆子,自打知道老大去了,天天哭天天哭,脑子就有点不对劲儿了,一阵清楚一阵糊涂,前段时间小周同志来,政府的同志来送来了抚恤金,才好了一点,昨天也是怪我,发现钱没了大呼大叫,她又受了刺激!”
周芒野这时候已经很勤快的将院子里堆放的杂物放整齐,还拿着大扫把扫了院子,将吃完了食的猪赶进猪圈。
他看着破烂不堪的,用作墙壁的山体,窑洞周围破破烂烂的土块,已经塌了好几块,还长出了蒿草的院墙,心里像压了块石头,嗓子里像卡了根鱼刺似的难受!
战友为保卫祖国牺牲在了战场上,他的父母却生活的如此贫困,他觉得自己很失职,对不起战友临终前的嘱托。
周芒野收拾完了院子,又到大门外想看看场院里的麦子。
贾登科的二叔,也就是贾随心的爸提着把镰刀,从另一边的小路走上来,边走边用袖子擦着头上的汗。
他一看到周芒野,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似的,大踏步的走了几步上来,人还没来,先扔掉镰刀,伸出双手,也不顾自己手上的土,紧紧的抓住周芒野的胳膊:“小周同志,你来了好,就是你今天不来我也得去乡政府找你!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周芒野第1次来陪同黎部长代表武装部,送烈士证书,第二次来送抚恤金的时候,这个二叔都在场。
周芒野很客气的问候之后,问:“叔,说说什么情况,找我什么事?”
贾登科活着的时候没少给他说自己家里的情况,贾登科父亲兄弟二人,父亲比较老实,三十岁才结婚,二叔很早就成亲了所以二叔的儿子,比自己大。
所以贾登科的父亲刚才说的,大侄子应该是贾登科的大儿子。
贾二叔也是声泪俱下:“小周同志啊,解放那年,虽说我都十几岁了,我也跟着扫盲班,跟着读书写字班学过几年,前些年我还给生产队当过文书呢!我知道我大侄子是烈士,是为国家牺牲的人,国家发给那点抚恤金,是给我哥我嫂的!我一直说让他去乡上去银行给存起来,可他就是舍不得说是放在家里,就当是我大侄子在家里陪着。”
“现在钱竟然被人给偷走了!你说这是哪个挨千刀,缺德鬼干的,我还寻摸着这会儿把镰刀放下,去乡上派出所报个案呢,要不然这么忙的天中午我是不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