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可以并排走三个人,一人多高的,弓形的地道口,像一个打穿的小窑洞,进洞口,侧面有一个小窑洞。
洞口有个门,在小窑洞侧面,地洞不是直通,而是在中间的地方拐了个弯儿,应该是为了平缓,拐弯后直通到地道岀口。
周芒野是部队大院长大的孩子,从小生活在城市,在部队当兵,也没下过山村。
现在来到这小乡村工作,看到一切都新鲜,不可思议。
他从来不知道,住宅可以修在地下,可以把地挖个坑,还可以在坑里掏窑洞,地坑的院子里还有下水设计,地坑中还可以打水井。
他只知道住在山里的人,可以依山挖窑洞。
秦果喊了几声,下面并没有人答应!可地洞门开着,应该是家里有人的,因为没人的话,地洞门不会开这么大。
她又扯开喉咙喊了两嗓子,还是没有应答,便想着下去看一看,该不会菊兰也出什么事了吧?
正想着要下去呢,菊兰的二哥卢贵才慌慌张张的从大窑洞跑了出来,仰起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他将头发往边上拨了拨,大声问:“果儿,找菊兰?”
真有人在啊?
秦果很生气:
“你没死啊,我还以为你咽气了呢,喊你半天不答应,菊兰哪去了”
她跟菊兰关系好,跟她的两个哥哥贵生贵才关系都不错,尤其是贵才,小时候大家都在一起玩,说起话来也不顾忌什么。
贵才好脾气的陪着笑脸,扬起头小心地说:“我正忙呢,没听见。”
他穿一件破了两个洞的坎肩,脏兮兮的宽裤子,油腻腻的头发披到了肩上,骨碌碌乱转的眼睛,浮在脸上的笑,让他看起来流里流气的。
秦果没好气地说:“你在家里有什么好忙的,地里的麦子都黄了,你爸还住在医院呢,你一不去地里割麦子,二不去医院,留在家里下蛋呀!”
说完转身气呼呼的走。
可是卢菊兰是去医院了还是去地里了呢?她要去地里帮忙还是去医院帮忙?
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侧脸,周芒野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更没好气了:“看着我干什么?我是话糙理不糙,你不知道,昨晚上菊兰爸住院了,得了什么颈椎病,高血压,发烧了还晕过去了。地里的收了的麦子昨晚上都没拿回来。”
“对了咱们抓住的那三个小偷,说是一个犯罪团伙,刚才这个卢贵才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昨天早上还被派出所请去配合调查了呢。”
周芒野说:“所以说,你昨天晚上是真的没回家了?”
秦果眨了眨眼睛:“真的,真的不能再真的了!昨天晚上如果不是邓保和赶来,就是跟我们一起看电影的那个男同学,我们就要在麦子地里过夜了。”
可是周芒野怎么知道他昨晚上没回家的呢?
秦小兰!
秦果决定先去医院看看,顺便看看卢敬儒,如果卢菊兰不在医院的话,再去麦子地里。
今天她打算一直帮忙。
周芒野说:“我今天说好了去县城拿东西,要不然我跟你一块去帮忙。这样吧,今天郭乡长回家割麦子了,说是得三天时间,这三天,我在乡政府值班,应该也没什么事儿,我可以帮你们。”
秦果有点儿没想通:“郭乡长不是给王翠花钱,说他自己不回家的吗?怎么又回去了?”
“男人,真这么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