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磨一边教导:“磨刀刃,要4个指头压着刀刃,刃头紧贴磨石,的用力,磨的时候力要均匀,这样磨出来的刀刃才会锋利持久一点。”
“就像你刚才那样,割两下刃儿就卷了。”
卢菊兰看卢爸爸一个接一个地磨刀,同秦果用刚才搓的四不像绳子,将倒在地上的麦子一捆捆的捆起来,很均匀堆放在地里。
卢爸爸头都没抬的说:“今个只是试镰,也只有我刚才割的那一道熟了,我把剩下的那点割完,你们俩去拉架子车吧。”
菊兰爸说话的语气非常平静,似乎刚才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卢菊兰习惯了,拉着秦果就走!
秦果却对这个以前颇有成见的卢敬儒另眼相看了。
以前的菊兰爸,在她眼里就是一个邋里邋遢,不修边幅,酸溜溜,假斯文的人,总是穿着有着明晃晃油渍的衣裳,油腻的头发半长不短的,在家里的时候总是拿着破旧的线装书,靠破锅沿台上,看到高兴处还摇头晃脑的。
就他家炕沿头放的那几本旧书,都已经看破了,不知道一遍一遍的想看出个什么道理来。
至少秦果觉得这个男人是很窝囊的,老婆跟别人跑了,不去寻不去找,就这么一天窝在家里。大儿子成年以后又去找他妈了,他也不管,儿子走了便走了,回来便回来。
对最小的女儿卢菊兰,管的特别严,她小学毕业,本来能上中学的,但是他怎么都不让她上,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一个女孩子家只要在家谨守妇道,在家帮他打得好家务,以后成家了在婆家安分守己就行。
今天看来还是有点血性的,只是既然有这样的血性,为什么老婆跑了之后不去找回来呢?
两人走出那片麦子地,拐上了公路,卢菊兰说:“其实我爸是偷偷找过我妈的,就是邓保和说的,我爸去县城给我们要饭的那一次。他其实不是给我们要吃的了,是去找我妈了,可是到了我妈他们的那个村里,我妈根本不认他,村里人把他打了出来。”
“他去找了生产队长,生产队长说既然我妈不认他,那就是他认错人了。”
“当时我妈还说了很狠的话。”
“我爸回来后,只对我一个人说了,他说让我以后一定不能像我妈那样,女人就应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从此以后我爸再没提起过我妈,前几年我妈回来过几次,有一天晚上还住在我家里,可是我爸去我姑家了。”
“我爸后来也对我说过,我妈当年跟他的时候,才十几岁。那一年是饿死人的光景,我妈家里姐妹多,我妈是我爷爷奶奶10个酥馍换来的。”
“我爸比我妈大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