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彩!”洛离俏生生的喝彩。
她明明笑的眉飞色舞,可目中却闪烁着泪光。
喜极而泣。
洛离紧紧抱着洛宁,“阿兄…嘤嘤…若是爹娘知道…”
修士意味着什么?就是洛离这个乡下少女也清清楚楚。
实打实的出人头地!
洛宁拍着妹妹的后背,“离儿不哭。从今以后,你不用纺纱织布、养蚕喂猪了。阿兄一定要让你成为洛家的大小姐。”
李定国和苏宪也有些唏嘘。
大哥有个懂事的妹妹啊。
她年纪虽小,可是家里的活儿却都包揽下来。
连李定国和苏宪的衣服,她都要洗。
小嘴也很甜。才认识一日,就二哥长、三哥短的呼唤。
使得苏宪都觉得自家那个喜欢读书、性子温婉的妹妹不香了。
“阿兄。”洛离破涕为笑,扬起带着泪痕的小脸,“你是什么修士呀?”
她知道有儒修,武修,还有什么道修,佛修…
阿兄呢?
洛宁神色有点古怪,“是伶修。呃,就是演戏修道…”
洛离明白了,花瓣般的小嘴忍不住微微绽开,“伶修?什么鬼…”
洛宁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她了。
但她冰雪聪明,想起之前阿兄演的温元帅,立刻明白过来。
“彩!”洛离伸出拇指在洛宁额头一印,就离开洛宁的怀抱,欢快的进入正屋。
正屋中的神龛上,摆着一个灵牌,写着“亡夫洛安之灵”。
洛家本是外来户。十九年前洛安带着发妻唐绾来到枫叶村置业安家,不过一代人。
所以,洛家在本村没有祠堂。洛安的灵牌只能供在家中。
洛离在父亲灵牌前跪下,小大人似的祷告道:“爹爹,阿兄已经是修士了,你要保佑阿兄…爹爹知道什么是伶修吗?”
洛宁也只能跪下来,对这个仍然印象很深的父亲说道:“爹,孩儿要带着妹妹离开了。”
“…孩儿会找回母亲,一家团聚…”
因为原主的记忆影响,他对父亲洛安也有一些感情。
爹已八年未归。
杳无音讯。
还记得父亲当年离开时,背着一个蓝色包袱,骑着一头蹇驴。
那个春天的早晨,母亲唐绾带着十岁的原主和五岁的洛离,送他到村口。
“夫君,早点回来,一路顺风。”
“爹爹早点回来呀!”
“娘子放心,我中秋必归。宁儿听话,照顾妹妹,爹爹回来给你买麦芽糖吃。”
晨光下,那衣装寒素、行李简陋的男子,骑着蹇驴独自上路了。
他三步一回头,对着妻儿挥手作别,依依不舍,笑容带着离别的伤感。
他就这么渐行渐远,走入春风里,走入青山中。
说是中秋必归,可这一去就是八年,从此杳无音讯。
如此世道,八年不归…也只能是埋骨异乡了。
“爹…你答应的麦芽糖呢?”不知何时,洛宁含着眼泪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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