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烨抓着突击步枪下车，跳进战壕，爬上一个空射击位。

站直，海滩尽收眼底，十几头鲸搁浅在海边，血呼呼地被海水冲刷，地上横躺竖卧着大片的水鬼尸体，足有一百多具。一些水鬼还没死透，在血泊里挪动，仿佛地里蠕动钻出的什么妖魔。子弹啸叫着扫过，把还在动的统统打碎！

江烨举枪，打空两个弹夹。

海滩终于清静，一片死寂。所有活物都被打烂，浓烈的腥臭味漫上战壕，水鬼尸体的味道仿佛死掉半个月的鱼。

邵万从容不迫，提起脚边的水壶，把一壶水浇在六管快炮上。烧红的枪管迸发白雾，滋滋作响。在他脚边，射击位已经积满弹壳，金黄金黄的一大片。

江烨走过来，邵万立刻对他敬礼。

辛苦了，你带辅警先在这顶一会儿，我这就把人手补过来。江烨说。

明白。邵万点头，弯腰抱起一串新弹链，表情云淡风轻。他可是见过大仗的人，这种烈度的战斗在他眼里就是挠痒痒。

江烨上基地车，踩油门前往警局。

出乎意料，警局门口乌泱泱地全是人。

远远超过要招募的五十个兵。

江烨下车，立刻被呼声包围，镇民们都涌向他：

镇长！我报名参军！

我要进快反部队！我枪法好！

我当过兵！要我一个吧！

首长，我申请第一个参战！

江烨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人群好半天才安静下来。

在军工厂工作的，请离开！确保武器生产一样很重要！

一批人表情失望地离开了，人群少了一部分。

女士请离开，五十岁以上的请离开，打仗是重体力活，伤身体，只能青壮年来干！

又少了三分之一的人。但依然有些女人和老头顽固地待在人堆里。

江烨数了数剩下的人。

一共六十。

六十就六十，扩编十个。

江烨带着现场的报名者进警察局登记。

所有人的身份证都换了，改为军籍。

花了半小时，下发防刺服和头盔，接着前往兵工厂领装备，每人一把突击步枪，十个满弹夹。更多的子弹会装箱送去防线。

背靠兵工厂的好处这就显现出来了：子弹管够！

江烨粗略算过，即使六十个兵敞开打，消耗的弹药量工厂也能满足。

快反部队的六十名兵被分为6支小队，挑出小队长，挑选标准就是看上去成熟稳重，因此清一色的大叔。

江烨给小队长们开会，当场制定出防卫政策：

正常情况下，0点到8点，1、2小队在工事站岗，8点到16点，3、4小队站岗，16点到24点，5、6小队站岗，每隔一星期调整一次顺序。一旦听到交火声，则所有人赶去参战。

说实话，人手还是不够，三班倒时间长了士兵会过于疲劳。不过应付眼下还凑合。

安排完部队，江烨返回基地车，倒头就睡。

一夜没睡觉，困得沾床沿就着。

睡醒，已经下午一点。

江烨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前往海边。

幸好，在睡觉的一上午时间内，没有水鬼再出现。

邵万正组织辅警们提着刀子，在水边拆解搁浅的鲸。

一群人拆一头鲸，半个多小时就能全部肢解完毕。海边的水完全染成猩红色，所有人都穿着黑雨靴踩在血水里。

江烨走过去，把邵万叫到一边。

鲸肉拆下来弄哪去了？江烨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