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说完,张翰又委屈道:“只是……臣有一事不解。”
“为何此前廷尉府大牢从未出事,偏偏传出吕王将要亲自监斩这批天师道教徒的时候就出事了?”
“臣感觉,这里面当大有蹊跷!”
听到这话,还在痛心疾首的楚恒大怒,他指着张翰怒斥道:“狗贼!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本王派人去劫的大牢?”
“那天师道乃邪教,罪行累累罄竹难书,本王恨不能生食其血肉。”
“太上皇让本王监斩,那是对本王的关爱,本王感激还来不及,岂能去劫狱?”
“张翰!你今日若不给本王一个说法,本王与你没完!”
整个凉宫正殿内,皆回荡着楚恒愤怒的咆哮。
张翰只是默默的听着,没有任何表态。
待楚恒说完,这才缓声道:“吕王,下官并无此意,只是好奇为何如此巧合罢了,您不必这般焦急。”
看似宽慰,实则调侃,听出潜台词的楚恒更怒:“你这狗东……”
“闭嘴!”
不等楚恒继续发飙,楚逸便皱眉将之打断:“你好歹也是我大夏上王之一,地位尊称,如此咆哮殿堂,成何体统?”
楚恒喘着粗气,不忿的说道:“太上皇!”
“臣侄之心,日月可鉴,还望您明察,还臣侄一个清白啊!”
“本皇自会明察。”
淡漠的回了一语,楚逸突然问了一句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距案发至今,过去多久了?”
楚恒不明所以,但还是恭敬道:“回太上皇,至今已有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那应当是差不多了。”
楚恒的心里咯噔一下。
多次交手,楚恒对楚逸极为了解,深知他绝不会在这种没头没脑的题外话上联说两句。
恍惚间,楚恒心头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种预感无边无际,但却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其中,让他灵魂都为之震颤。
还不等他想出个什么,就见上首的楚逸起身道:“走吧,随本皇去看看那些天师道的逆贼。”
看看天师道的逆贼?
听到这话,楚恒整个人的精神都在一瞬间绷到了极致。
此刻,他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的计划出现了纰漏,廷尉府早已将那些叛贼调拨,他不光是白玩一场,更是早已暴露。
声情并茂的演了半天,结果只是小丑。
这个念头,让楚恒整个人都手脚发麻,有些不知所措。
“怎得?吕王还愣着做什么?”
楚逸的声音传来,将楚恒惊醒。
他转首一看,这才愕然发觉,楚逸已来到了他的身前。
看着那近在咫尺,似笑非笑的楚逸,楚恒心头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甚至演变成了如有实质的危机感,让他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紧缩在了一起。
恐惧!如同一条吐着长信的毒蛇,延着他的躯干,缓缓攀爬到了他的脖颈之间,让他遍体生寒。
可就算是成了这样,楚恒也不敢妄动分毫,还要勉强的挤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小心道:“臣侄……臣侄只是不解,太上皇您这话到底是何意。”
“一会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