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甘汤。
张元吉、王阜等人,对此同样没有太大的反应。
不过,几人轻松的神情并未维持多久,便被吕儒晦随后的话语彻底打破。
“淳于越,即将入仕。”
听到这话,前一刻还笑吟吟的甘汤,表情顿时就凝固了起来。
一旁的张元吉、王阜几人也同样是神色骤变。
在大夏,凡事读书人,就没有不知道淳于越的人。
其身为大夏文坛的在世圣贤,有着太多太多脍炙人口的名著流传于世,被奉为经典。
而其中,一篇有关孝廉备以科考殿试的文章,更被天下读书人视作必读之物。
可想而知,淳于先生在大夏帝国,对天下读书人的到底意味着什么。
甚至,不客气一点说。
在场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他们的书案前,也必然摆放着许多淳于先生多著的书籍在列。
特别,是其中的一卷《人论》,阐述了淳于先生早年为官之事的理念新的,更被吕儒晦奉做经典,几十年来背了个滚瓜乱熟。
也正是通过这一卷《人论》,让淳于先生成为了吕儒晦类似于半个人生导师一般的角色。
连吕儒晦尚等三公九卿尚且如此,更不要天下间其他官员,还有那些正在求学上进的读书人。
“左相,此言当真?”
这个问题,是王阜问出来的。
相比于吕儒晦,王阜更有甚之。
他的书案前,几乎摆满了淳于先生从早年至今,所著的所有书籍,其在长安之时,更是多次上门拜会。
虽不如田彬那般,与淳于先生私交甚密,但也算关系斐然。
吕儒晦点了点头,缓缓道:“当真。”
“淳于越不算长安,于天下间共有散出隐居之所。”
“这段时间,其正在蓬莱观潮居,而咱们那位太上皇,便是亲自去了一趟蓬莱,现今已启程回京。”
“等他回来以后,必然会将此消息檄文天下。”
甘汤脸上的喜色已荡然无存。
他焦急道:“淳于越若投了太上皇,那天下读书人必趋之若鹜,凉宫声势将大涨,再加上军方的霍龙,这把控了军权的同时,更得到了天下士子的支持,凉宫之势,如何阻挡?”
张元吉也皱起了眉头:“我说之前让甘大夫官复原职之时,凉宫那位虽抵触,反应却并不算强烈。”
“此前,老夫只当他是认清了现实,打算接受这一次的利益交换,现在看来,他分明就是早就想要了拿这淳于越当兑子,来应付我等的布局啊!”
感叹了一句,张元吉看向吕儒晦,神情严肃:“左相,此事,咱们必须要慎重对待,容不得半点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