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继续说，“但是，这不是我们的错！小李，你受的罪，不是你的错！”

小李愣住了，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林香握紧拳头，鼓起勇气，“我们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我们在出生前不知道父母是否合格，等哇哇大哭来到这个世界，这都成了定局。”

“但是我们的人生是属于自己的！我们不为任何人的期待而活，我们为自己而活！”

“所以，你为什么要用你父母的错，来惩罚自己，你可以有个很好的人生，小朋友们都很喜欢你，局里的人也很喜欢你，你有一份正经工作，可以自食其力，不用再等任何人回来给你带食物了！”

小李听了她的话，眼神出现动摇，迷茫，他摇了摇头，像是大脑不能处理听到的信息。

“我知道你想救那些孩子，因为你在他们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林香继续说，“但你最应该拯救的，是现在的自己。”

不要回避痛苦，正视痛苦是战胜它的前提。

ab看着林香，眼神深邃，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要更坚强。

“现在说这些已经来不及了，”小李红着眼睛摇了摇头，“太晚了。”

ab说，“只要你自首，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

小李挣扎得看向林香，“他说的是真的吗？！”

林香看到ab冲她眨了眨眼，她结巴得说，“真的。”

小李的大眼睛牢牢盯着她，仿佛在判断她说的话真假，林香屏住呼吸，也激动得回看他。

他慢慢松开ab，放下左手的枪。

就在这时，警车到了，很多个穿着防弹服的警察下车，持枪对准这个院子。

刚刚他们出发前，ab就通知了警方。

小李子慌乱得又把枪口对准了ab，“别乱动，否则我一枪崩了他！”

刚缓和的局势立刻变得紧绷，慌乱。

再转过头，林香看到了小李头上出现个红点，那是远程射击的记号。

小李的情绪越发失控，肉眼可见得疯狂，离他最近的林香注意到他扣住扳机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

林香大喊，“不要！”

小李松开胳膊，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身体慢慢向后倒去。

脑门一处弹孔，脖子上插着几块银色飞镖。

短短的一生如慢镜头一般在他眼前掠过，幼小的饥饿，父母的冷漠，不停屯粮的慌张，孩子们的信任......

——

凌晨两点，黄铜大门。

门被敲响了，ab看了眼林香，她正失魂落魄得坐在椅子上，于是他起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