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酒酿对两位老人的照顾,也只不过就是偶尔帮搬不动东西的老人买点菜,发现老人有病有灾的,就及时帮着他们通知下孩子们。
房东也没有提别的要求,而酸酒酿一个月也只需要付出200块钱的房租。
对于一个刚刚来到景安市的年轻人来说,这实在是太幸运了。
但是在那里住了一阵子之后,他就发现不太对劲儿。
他住的11号楼,是毛纺厂小区的最北面。
如果翻过小区的铁栅栏,再往前走不远,就是一座水库。
这个地方原本叫干沟,意思就是没有水的地方。
后来在这里修了这座水库,原本是为了解决周边地区缺水的难题,但当时那个建设水平根本就不行。
干沟水库上游的那条河,水量也并不大。
再后来连接到了城市的自来水主管道,之后这水库的供水功能基本失去,只留下了几个人日常巡护。
这里就成了附近的居民们,没事儿钓钓鱼、散散步的去处。
但是这座水库却每年都淹死人。
其中最离奇的一次,是一个老头在水库边钓鱼的时候,被钓鱼线拖到水里,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找到。
酸酒酿住的那个房间正对着水库。
从高处往下看,水库周边一些残破的建筑都被茂密的树丛给遮掩了,所以看上去整个水库的景致还挺漂亮。
那个时候他是刚刚来到景安市,对于景安市很多漂亮的景点都不了解。
还特意向房东老头老太太询问了一下那个水库。
老头老太太却很严肃的警告他,让他千万不要到水库周边去玩。
“这个是真的!我当时刚搬进去的时候,也曾经听小区里的老邻居说过关于水库的怪事儿,我们周边的人现在都已经不太到水库那里去玩耍了,尤其是春秋两季,据说是每年的4月份和9月份的时候最容易淹死人,其他的月份倒还好,小区里有几个爱钓鱼的也都特意避开这几个月。”小胖子点头。
酸酒酿说的这件事情,小胖子还是知道的。
只是,他们那个小区相对来说比较小,住的人也少,周边还有几个小区分布的很零散,所以像是前这样的传言,外头的人并不知道,也只有住在那里的人才会清楚。
要这么看来,这个酸酒酿肯定是曾经在那里住过,说出来的话也可能有几分真。
酸酒酿在听了水库的故事之后,反倒对那里更好奇了。
只可惜像他那种打工人是没有时间游山玩水的。
他那个时候找了一份工作,每天几乎要工作十个小时左右,天天早出晚归。
倒是能休个双休日,可一周五天的工作都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他的休息日就是真的休息了。
因为房东两个老人都有点气管方面的毛病,在家里面不能抽烟。
酸酒酿每天晚上下班的时候,都会在楼下待一会儿。
在下面抽上两支烟,稍稍放松一下再上楼。
但是在一个夏天的晚上,酸酒酿突然看到一个人从楼后面转了出来。
这可把他吓了一跳,因为在他们这栋楼的后面就是小区的铁栅栏围墙了。
那围墙不是很高,多少灵活一点的,年轻人如果想要爬进来也是可以的。
但是有个问题,在他们小区后面就没有路了,不可能存在有人为了抄近路,而翻墙进小区这种事情。
酸酒酿下意识就觉得那可能是个小偷。
当时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开口就喝住了那个人。
他大声质问那人是谁?怎么进来的?
那个人似乎被他这一声给吓住了,站在原地半天没敢动,一声都不吭。
看到对方比自己还害怕,酸酒酿只觉得勇气更加充沛。
他快补偿那个人走了几步。
离那人不远的位置就一盏安在楼侧面的路灯,灯光昏黄,平时基本上起不到照明的作用。
酸酒酿也只能借着这一点点光,隐约看到那个人的模样。
越走近了,他就觉得事情越不对,他感觉那个人的衣服好像是紧紧的贴在他身上。
而且还听到了吧嗒吧嗒的滴水声。
再仔细一看那人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头发还遮着脸,正在往下滴水。
“我x!别瞎说,我们小区哪有那么恐怖,让他这么一说我更不敢回去了。”小胖子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本来就暂时回不去,别打岔。”笋蒸肉肉摆了摆手,开始继续念酸酒酿的那封邮件。
当时酸酒酿看到这人一身是水,倒也没往更恐怖的地方想。
还想关心一下人家,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可是这时候那个人却突然动了。
他似乎是此时才看清楚了酸酒酿所在的位置,然后就那么低垂着头,一步一步的朝酸酒酿走了过来。
他的头发全都湿了,把整张脸给盖住。
虽然头发很长,可是酸酒酿也能看得出来那是一个男人,而且这个人手和脚似乎都不太方便。
走路的姿态非常僵硬不说,胳膊也不会自然的摆动,而是直挺挺的垂在身侧。
一个人双手并拢在身侧,只有脚在向前迈,整个上半身都保持着笔直的姿态不动,那个姿态实在是无比诡异。
这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最可怕的是,他始终都不抬头,那湿淋淋的头发还一直在向下滴水。
酸酒酿听到那吧嗒吧嗒的水声,就是从他头发上滴到地上了。
而那人却没有脚步声,只有滴水声。
那一瞬间,酸酒酿突然觉得这事情实在是不对。
他第一反应就是想转身离开,可是却发现,自己像被钉在原地,他动不了了!
酸酒酿就只能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僵硬的怪人一步步走来,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