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刚刚闹了那一出,甘棠脸上就没笑容了,便是卫琴指出土匪,甘棠脸上笑容也好肃穆也罢,都没有,只有一片死寂。
卫琴一看就知道甘棠心里又起了症结。
当年甘棠惊闻噩耗后,沉默的连话都不会说,也不理人,无数医者都说她是有了心结,日后待人只会更小心谨慎,更脆弱,若是有人对她不好,让她受到伤害,她就会再陷入自闭里。
卫琴舍不得看到甘棠加重症结,“姑娘,咱们姑爷对您是顶好的,相信他无论何时都会与您一头。”
听卫琴提到吕循,甘棠没忍住抱着卫琴哭起来。
吕循下朝时,甘棠都还没哭好。
从李嬷嬷醉儿熏儿那处知晓自己爹娘干的事,吕循牵着甘棠就去找堰国公和堰国公夫人,讨说法。
这时候堰国公和堰国公夫人又很好说话了,便是给儿媳道歉,他们也不扭捏,堰国公甚至还给出许诺,若是需要派遣军队,守北军可以出人,让那些土匪尽早落案。
甘棠谢过两位长辈的安排,就和吕循离开了吕家主院。
吕循一路牢牢牵着甘棠,回了屋子,他就把那本山匪录除卫琴姐姐指出来的三人的画像外都点火烧了。
“都是这东西闹出来的,卿卿,你莫气你自己,你气我罢,是我最近在外头要办些事,未对爹讲,让爹害怕我再犯糊涂,他们才来动你的东西。
卿卿,你打我两下出气也使得,莫气恼了,你若是有损伤,我会心疼死的。”吕循看着甘棠,语气认真缱绻。
甘棠双手环住吕循的脖子,惶恐说,“夫君,你是我在吕家的底线,他们谁我都可以不信任不亲热,我可以不去在乎他们对我好或不好,但你一定要永远站在我这头,一定不要骗我,不然我就没办法了,我会恨死你的。”
吕循知道甘棠此时情绪波动其实很大,他被甘棠箍的很紧,他想他的脖子怕是红了,可他不想挣扎,他想他的小妻子好。
他才刚教会她的小妻子改口叫她夫君,以后他们还有好多要磨合要学习的东西,他怎么能弄丢了她。
“好,卿卿,我对你定永远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吕循郑重承诺。
翌日。
甘棠送卫琴姐姐离闫隆城,临走前她又跟卫琴姐姐说了一次,待抓到人后,她会去信给她的话。
卫琴拍着甘棠的手背,欣慰的说,“姑娘,您真的长大了,处事也周全了很多,夫人在天有灵看着也必欣慰,您在吕家和姑爷好好的,有龃龉了莫为了那口气,就与姑爷僵着。
夫妻之间,便是在深厚的情意也是耗不起的,当年夫人和郎主相处,无论是谁的错,是谁先招谁生气,他俩都会半个时辰后就给对方台阶,您与姑爷这般相处也是好的。”
甘棠点头,“卫琴姐姐,你莫怕我会因着昨日的事和夫君置气,只要我晓得他的心是向着我的,我就不怕在别处受委屈。”
卫琴满意的连连点头,然后对甘棠行了一礼,便跨上马车。
甘棠直到瞧不见人影了,才准备回家。
她刚回身就见似乎也是送人离去的吴清韵眺望着菩河水路。
甘棠想了想,又戴上帷帽去与吴清韵见面。
吴清韵认出她,往后退了好大一步,然后没甚生气说,“夫人,贱妾泥猪瓦狗之身,恐污遭了您,您还是离妾远些吧。”
甘棠僵硬的站在原地。
时下,无论什么阶层的男人都可以去本司三院成宿成宿不归家,但只要是良籍的女子却不可和本司三院的女子有半点交集,不然这些良籍女子会被那些风言风语诟病成行为不端,若其是世家大族的女子,还会让整个家族都跟着蒙羞。
甘棠其实至今和吴清韵也就只有一次见面,那次她还不知晓她的身份,加之吴清韵当时情况危急,和后来事情的走向,她都是被隐藏起来的,就没人注意到她曾和吴清韵见过面,自然外头也没传出什么中伤之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