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如今还对轮流训斥堰国公府和金陈两家很有兴趣,他能护住自己如今官职就很不错了,那还有余力去帮甘棠争诰命。
甘棠不赞同摇头,“不一样,我娘是因我外公家为了边境安稳,几乎绝了户,我娘自己那些年也在战场后方出了力,故而先帝封赏了她。”
甘棠娘亲虽只是一个乡主,但她的乡主很有分量,有食邑有封地,且亭宜乡主遭逢意外离世后,今上也未收回亭宜乡那块地,此遭甘棠都作为嫁妆带来了堰国公府。
“那三朝回门时,我们一道问问外公外婆。”吕循轻声说。
甘棠点头,把心收回在换装上。
时下新人成婚前三日要着红衣辟邪集福气,虽甘棠和吕循两人现在着的衣服没大婚时的礼服华丽贵气,但她俩一身红衣,也是相当养眼。
吕循一眼不落的看着甘棠,甘棠有些害羞,然后也不时打量着吕循。
突然她灵光乍现,她都忘记把自己打的络子荷包拿出来给吕循佩戴了。
新婚夫妻第一日去祠堂祭拜先祖后就要去跟新妇舅姑和一干嫡系亲戚们见礼,此时新嫁娘就要奉上自己备嫁时绣的荷包鞋袜等物给舅姑和一干嫡系亲友们,以此讨一个贤惠手巧的名声。
而此时的新郎官,除了那一身大红外袍,内里的衬衣绸裤长袜,外头的香包络子等配饰还有鞋子,都得是新嫁娘备嫁时做的衣物。
“李嬷嬷,究易哥哥穿的是我们带来的衣物吗?”甘棠边问,边去翻吕循袖口。
李嬷嬷答,“是的,姑娘,奴等还要收拾一会儿敬奉吕家亲长的荷包鞋袜,您帮姑爷戴一下首饰吧,首饰都在您梳妆台的红木盒子里。”
甘棠依言去拿盒子,然后帮吕循佩戴首饰,她心里莫名有点打鼓,“究易哥哥,你欢喜我做的鞋袜,香包和络子吗?”
吕循观察了下垂帷外的李嬷嬷等人,见她们并未将目光放在他们这边,他快速俯身亲了下甘棠,然后阴恻恻威胁,“日后不许问这种话,凡你给的,我如何都欢喜。”甘棠那有点不自信的目光,吕循霸道的不许甘棠在释放出来,今后他要她日日都开心顺遂。
甘棠小脸红了,不接话,只害羞的继续给吕循佩戴首饰。
两人准备好,便去了吕氏祠堂祭拜吕家先祖,然后在各种礼仪中,甘棠的名字被加在吕氏族谱上。
棠字的最后一笔就要落成时,甘棠听到吕家族长,也就是吕循的大伯让她和吕循回避,然后族谱也被翻到另一页。
甘棠不明就里,就跟着吕循进了祠堂偏屋,一进屋她就问,“究易哥哥,之后不是还要拜舅姑吗?”
吕循揽着甘棠腰肢,“大堂哥去年五月也娶了新妇,前段时日大堂嫂被诊出有孕,按家规该将她的名字入吕家族谱了。”
甘棠明白了,时下有怀娠生子和新婚之事皆为大喜,应当避讳,两方不可相撞的说法。
比如甘棠从甘家出嫁那日,她二嫂岳氏就一直没在她跟前露过面,便是前期准备,自她被诊出有孕,她都再没插过手。
“究易哥哥,一会儿回房了,你要好好与我说说你家的事,我此前看你家家事谱系有好些不明白的地方。”甘棠虚心好学说。
吕循看着甘棠一脸懵懵懂懂样,无奈笑了笑。
他的小妻子怎么能这么让他抓狂!
新婚之夜追着他问过往几个月他在外头的事,半点都不为洞房花烛着急,新婚第一日,又来追问他他家里的事,当他是柳下惠鲁男子吗?
明明新婚三日无大小,就是给他们俩闹的,她居然就没想过好好满足下自己的新婚夫婿。
“卿卿,若我在听到你叫我哥哥,我今夜让你无眠。”吕循暧昧的咬了下甘棠耳朵。
甘棠浑身一激灵,小脸耳朵霎时比她身上的大红衣衫还鲜红,“你,你,究易……你,这里还是你吕家祠堂呢,你怎么这么坏!”甘棠羞得一双眸子水汪汪的。
“是我们家的祠堂,卿卿,你已是我妇,我已是你夫了。”吕循才不管这里是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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