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橤难过的快要哭出来,“我,我……”她求助的看向自己母亲。
可是甘二婶跟没看到甘橤的表情似的,反而一脸很乐见其成,看到她俩在一起表现姐妹情的样子,她开口,“橤儿,德言容功,你的琴艺还需精进,你大姐姐当年在女学堂便很的女师夸奖,你们姐妹俩也切磋一二。”
甘橤就这么眼巴巴看着自己母亲离去。
木香她们几个看着好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姑娘是会吃人的妖怪呢。
“妹妹坐。”甘橤一直看着自己母亲离去的背影,瞧不见了她也不动身子,甘棠挥手让她坐下。
甘橤双手交叠在小腹,像蓄积勇气似的,“大姐姐,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就是弹琴啊,刚不就和妹妹说了?”甘棠状似惊讶。
“就只是弹琴?”甘橤不相信。
甘棠笑而不语,去取自己的琴。
甘橤感觉冷,拢了拢衣服,“大姐姐,我没有琴,不如……”
“有一种弹琴方式叫双人和弹。”甘棠温声道。
“橤儿妹妹,坐。”甘棠邀请。
甘橤慢吞吞走过去,在接下来的两首曲子里都如坐针毡。
“妹妹,你似乎很紧张啊,我想到了件趣事,你听听看缓解下心情。”甘棠没头没脑的说。
话音刚落,她也不管甘橤想不想听,就说起来,“之前我在临县查账,抓到一坑蒙拐骗的道士,还在那道士的住处发现了不少好玩的东西,最重要的是,我听到一件事,那道士杀过人,还掩藏了他的尸体,可惜,杀人的时间太久,已经分辩不出被杀之人是何人了,那道士也格外嘴硬,如今府衙官……也就是咱们四叔,束手无策的很呢。”
当初发生在临县的事,自道士被抓之前都是为众人所知的,但道士被抓之后,如道士如今被关在何处,道士的名讳是什么,甘棠娘亲的遗物被找到,吕循审出那维静散人当年杀了一土匪的事就不为人所知了。
甘棠观甘橤年纪小,从她这里听到杀人这种骇人听闻的事,回去定会和自己父母说,要是甘二叔和那道士……甚至是土匪有勾结,那他知道了此事后,一定会加大捞道士出监狱的动作。
甘橤果然被吓的脸色苍白,不过她的心理活动和甘棠期待的不大一样,她几乎立刻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和甘棠结的梁子。
老实说,这几个月她过的很不好,自她当初在金玉楼被甘棠抢了那副头面后,她娘亲就天天把她揪到佛像前吓唬她,跟她说,要是她再招惹甘棠,甘棠会杀了她。
她打小就不觉得那些菩萨像慈眉善目,被吓了几次后,心里真的觉得自己当初招惹甘棠,日后一定会被甘棠报复,如今压根儿不敢对甘棠横。
“我……我……大姐姐,当初那副福寿金龟子头面是我爹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那里来的,我娘也不肯告诉我,可真不是我偷大伯母的首饰……我不敢的……大姐姐,你别杀我……”甘橤一下哭的嘶声力竭,好似甘棠已经磨刀霍霍了般。
甘棠不知道甘橤的心理活动,瞧甘橤这幅样子,她心里对甘橤的办事能力产生怀疑。
“妹妹呀,姐姐明明是想给你讲个好玩的事,让你舒缓舒缓心情,怎么还哭了?看来你是真不喜欢和姐姐在一处啊,罢了罢了,你先回去吧,改日咱们姐妹在一起弹琴赏曲。”
甘橤如蒙大赦,连保暖的氅衣都来不及系好就一溜烟跑了。
“啊,这……”木黎木香两人颇为嫌弃,“姑娘,犹记得前几次见面,这橤儿姑娘神气的很呐,大庭广众之下陷害你的事都敢干,怎么才两个月不见,她现在见着您,跟老鼠见猫似的?”
甘棠也奇怪,当初在文府宴会上,她为了帮甘穗解围,半点都没顾虑的拉甘橤下水,引得甘橤很不服气,在出文府大门的时候,她还暗戳戳使坏,想伸腿来绊她,现在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看来这府里有高人。”甘棠将十指按照弹琴的手法摆好。
甘棠不是自傲,她一直觉得自己虽并非天下无敌,但也挺不好惹的,至少她家里这群叔伯们,堂弟堂妹们,惹不起她。所以每当有人来招她时,她第一反应是浪费时间,根本不想搭理她们。
现如今,大堂哥一力促成那些人给她道歉,这些傲气的小堂妹对她也敬而远之,她其实心里是轻松的。
若是他们是自己想开了,那自是好的,若是是有人在背后指点,那她就不得不用点心挖掘下背后之人。
背后之人是敌是友先不论,把背后之人挖掘出来她才能安心。
民国奇人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