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夜中秋宴,四舅舅和大表哥都被灌了不少酒,至今还没醒呢。
甘棠也不说什么,自顾自招呼人把自己的行李卸下来,有册有典的记录好后,放进库房。
待甘棠做完这些,已经到了正午,宿醉的四舅舅和大表哥也醒了。
两人的侍者将甘棠吩咐庖厨准备的醒酒汤送上来,两人听闻甘棠一进到家了,俱是后悔拍头。
在齐芒山时,两人与甘棠说好了,今儿一大早会去接甘棠入城,没成想喝酒误事,现在甘棠都收拾好屋子,与自己的嬷嬷女侍们用饭了。
两人来找甘棠时,甘棠刚用好饭,正在院子里纳凉,她见两人过来,理都不理。
四舅舅和大表哥自知理亏,上前赔笑。
四舅舅先开口,“棠儿啊,午膳用的了香?”
大表哥不落下风,“棠儿啊,闫隆这天,中秋后就渐冷了,这里风大,当心着凉。”
“四舅舅,大表哥,说好去接我呢,你们要是在晚些醒来,我连整个府邸都着人打扫好了。”甘棠嗔怪。
“是四舅错了。”
“是大表哥错了。”
甘棠眸光流转,狡黠笑道,“四舅舅,大表哥,做了错事可是要赔罪的。”
四舅舅大表哥连连点头,“赔,应当赔的。”
“那四舅舅和大表哥写一封信给外公外婆,让他们知道我在闫隆很好,堰国公府也待我很好罢。”
“写,写……等等!”四舅舅和大表哥正骚头应是,突然反应过来甘棠说了些什么,两人四只眼睛,直瞪甘棠。
“棠儿,你这段时间见着什么人了?”两人目光锐利,很有主次的扫视甘棠和甘棠的几个女侍。
甘棠的几个女侍上至李嬷嬷下至四个丫头皆摇头摆手,“姑娘这段时间没见着什么人。”
四舅舅双手负在身后,很有威严道,“你们都先下去。”
李嬷嬷和四个丫头行礼退出院子。
待院子里只有舅甥表兄妹三人后,四舅舅严肃问,“棠儿,可是吕家小子又干出翻墙越瓦的事来了?”
关于翻墙越瓦,吕循为了见甘棠,确实干过不止一次,尤其当年甘家出事那段时间。
甘棠忙摆手,“不曾,四舅舅你也知道究,吕世子他近日都不在闫隆,那有时间来见我。”
“那你怎么起了这等心思,棠儿,你知道你外公是最不希望你生活在水生火热里的。那堰国公府,有囹圄大难我们不落井下石,有泼天富贵我们亦不羡慕,你可不许想左了。”
“四舅舅,棠儿才不是贪慕权势害怕苦难之人,我是看中吕世子这个人。当年我被甘家二房迫害,若非他及时救下我,我就要被卖去那等腌臜之地,受尽折辱。后来他见我心如死灰,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即要顾全我名声一次次做梁上君子,又要想着法儿的激起我求生意识,挖空脑袋的寻有趣之事讲与我听。那段晦暗时光,若非有他,我定等不到外婆和大舅母接我回西川。”
“我一直都记得他的好,也想回报他对我的好,赐婚一事,本是皇后和太子争权,与吕世子并无干系,他一做臣子的,如今所行之事也是为了一个忠字,他这样的人值得棠儿嫁。”
“你个小丫头,今儿格外巧言善辩啊。”四舅舅承认自己说不过甘棠。
老实说,四舅舅觉得自己小外甥女的话并非没道理,吕循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家世也可,为人也可。
昨日中秋宴,吕循入宫赴宴,他有意来搭话,但他们无意去攀谈,故而有冷落他之嫌,可他不仅不气恼,还荐人给他们差使。
现在整个闫隆城都笼罩在皇太子被废的阴霾下,虽他们这次来不欲做什么,但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吕循此举无用。
卞氏在闫隆的根基浅了些,消息接收不及时,若是成了别人的刀或是案板上的肉,那可不妙。
“你个小丫头,回来怎么都不跟我们说,你今晨遇到甘家二房的人了?”自听到四舅问甘棠是不是吕循又偷偷来见甘棠,就去问李嬷嬷她们话的大表哥适时回来。
大表哥很不高兴,抬手就给甘棠一个爆栗。
四舅舅也凝眉,满脸不悦,“那家人也欺人太甚,棠儿这才刚刚进城,就派人来恶心棠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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