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年,甘家出事,原先母亲说的把甘家小娘子说给他做媳妇的话被搁置,而他也由母亲做主给他备了几个通房丫头,正是干柴烈火一碰就着的年纪,他也不是柳下惠鲁男子,瞧着那些漂亮娘子也邪火丛生过。
可后来甘棠离开闫隆,他想明白自己最惦记的人还是甘棠后,对其她女子就敬谢不敏了。
他原就不去花楼画舫,身边的女子也送走后,就没什么东西会扰他心智了。
“棠儿,我对天发誓,这些年,我绝没闹出过任何与那些莺莺燕燕纠缠不清的事来,自你当年和卞老夫人离开闫隆后,我思之如狂,再看不上别的女子。”吕循忙表忠心。
“可你在凤阳城那日,就是让别的小娘子给你拭汗了,那时我在马车里都看到了,你是觉得那些娘子与你只是露水情缘,所以可以不当回事吗?”甘棠闷闷不乐。
吕循肉眼可见的慌了,仔细回想半个月前,在凤阳城和甘棠见面后的每一幕,乍然,他想起了自己何时和别的女子相处过。
“棠儿,你可是在我送你出城时见着我与一小娘子在一起,我冤枉……”吕循直叫屈,然后突然压低声音,凑近甘棠耳边说,“那是个男扮女装的郎君,我当时要找一个臣子的罪证,他查到眉目了,特来与我说。因是我让他男扮女装的,他便故意来恶心我。”
甘棠错愕,猛然抬头去看吕循,这一下不得了,她发现自己竟一直在吕循怀里,而且因为吕循要说悄悄话,他俩不仅抱在一起了,还近的几乎鼻子相闻。
甘棠脸腾地一下烧的通红,“你,你又离我这么近!”
吕循反应过来,也心慌的厉害,忙松开甘棠,一个劲儿赔礼道歉。
甘棠看着好笑,但又有些歉疚,“究易哥哥,你不怪我三翻四次误会你吗?我也不想的,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希望你带我好,所以容不下你对我有一点不好。”
吕循笑,本就生的丰神俊逸的人,笑起来格外撩人,“愿叫我究易哥哥,想来妹妹此刻是不生气了,那我便直言了。”
甘棠竖耳倾听。
“妹妹这是心里已经拿我当夫君看了。”
甘棠骤然耳目轰鸣,抬手就打吕循,“登徒子,胡说八道,我……我和你还没什么关系呢!”
吕循常年练武,故而身影修长俊逸,体态健硕魁梧,被甘棠粉拳打了几下,他不仅不觉得痛,反而生起了一股邪火。
他忙抓住甘棠纤纤素手,“棠儿,我们已经有婚约了。”
甘棠想起那道赐婚圣旨,虽因那道赐婚圣旨闹了许多不愉快,可两人确实是有关系了,但也是因为那道赐婚圣旨闹出许多不愉快来,两人反而不能像寻常未婚夫妻一样相处。
甘棠小脸聚起愁思,哀怨的看着吕循,“我外公很不高兴因这道赐婚圣旨闹出来的事,还是想寻机会退婚。究易哥哥,你当初怎么就不能再小心些,不让这些事发生,外公待我很好,我不能忤逆他。”
吕循心里的情思也消失殆尽,在甘棠四舅和大表哥来闫隆这段时间,吕循不在闫隆,所以他还没直观的感受到卞家对他的不满。
直到昨日中秋夜宴,他想去跟甘棠四舅和大表哥叙叙旧,却被不冷不热的打发了时,他才知道卞家对他行此事的不满。
“棠儿,这道赐婚圣旨来的也不易,当时陛下都要在将你许给温恕的圣旨上盖印了,是温恕将那折子丢火盆里烧了,又自己捧了玉玺在空白折子上盖章,你我才有一纸婚约。”吕循眉目阴郁,明显是提及的事令他不快的很。
皇太子自己拿玉玺盖空白圣旨,也确实是件骇人听闻的事。
今上还龙体康健呢,皇太子这行为说不好就是欺君罔上,有谋逆之心。
甘棠心里一紧,“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那太子殿下被废也是因为这个?那堰国公府岂不是要被诟病?可闫隆城里并未有流言传出啊?”
甘棠虽才来闫隆,但她四舅和大表哥已经来闫隆月余,要是有这类消息传出来,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消息被陛下压下了。原先陛下要把你许给温恕,就是气头上的决定,在此之前,温恕就替我陈过情,也表明过自己的心意,陛下圣明,他并没有棒打鸳鸯的意思,后来陛下气消了,就仍由温恕着人去西川传旨了。”
甘棠感觉事情混乱的可怕,“你把我说蒙了,太子殿下他盗用玉玺,还派人去西川传赐婚圣旨,陛下都忍下了,那为何陛下还要废太子?”
“我也不甚了解,听我爹说是积年恩怨。棠儿,就算不论我与温恕多年同窗之情,君臣之情,就只说他为我求来娶你的圣旨,我也要保温恕性命不被皇后党害了。所以看在此事的份上,你莫在因此恼我可好,只要你不恼我,心里有我,再给我些时间,我就有信心消除你外公他们对我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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