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沉着脸,事情有些麻烦,要是淮阳的人,碰也就碰了。
“你退下吧,今日之事若传出去,休怪我无情!”
“奴婢不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青黛急忙磕头道。
白芷端着一碗莲子粥进来,像是没看见磕头的青黛。
将粥放在桌上后,默默站到了青黛身后,眼神冰冷。
“你走吧。”
青黛站起来,转身时正对上白芷的眼神,吓得倒退几步。
“白……白芷姐姐。”
“今晚不是你值夜,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春桃姐姐肚子不舒服,让我来替她。”
她见白芷不再说话,跌跌撞撞跑了。
人一走,白芷眼神立即变得柔情无限。
“爷,婢子伺候您。”
“芷儿,看住她。”
“爷放心,婢子明白。”
又是一番春意盎然……
……
……
三女被俘之事,女帝发了狠话,抓不到凶手,不许去见她。
陈北冥只能将东厂密探全都撒出去,誓要抓住那老东西!
京兆府和锦衣卫也没闲着,女帝发了火,将纪纲和京兆府知府吕祖荫骂了个狗血喷头。
“要是干不了,滚回家去!”
女帝有这个底气。
纪纲上次天医馆事件之后,低调了一阵子,手下的生意也不敢再打纪纲的名号。
但吃惯了肉的狼,永远不可能去吃素。
锦衣卫衙门牢房。
纪纲打开一把折扇,看着刑架上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
“啧啧……郑掌柜,本伯爷要的只是你的石炭矿,又不是想要你的命,你这是何苦。”
平阳侯府靠着采暖炉和蜂窝煤赚得盆满钵满,纪纲痛定思痛之后,决定效仿。
一番努力,还真让他在京城西北的北栾县找到了石炭矿。
入股、收购、威胁都没用之后,纪纲露出獠牙。
“畜……畜生,这是我祖传的产业,一千两你就想拿走,我要告御状,让陛下主持公道。”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将他拖出去喂狗,家人都处理了吧。”
纪纲站起来向外走去,大热天的,锦衣卫大牢里味道可不怎么好闻。
若不是为了银子,他才懒得到这地方来。
“姐夫,姓郑的女儿长得那个美,能不能赏给我?”
一个穿着百户官服的青年谄媚道。
对这个小舅子,纪纲烦不胜烦,没能力又好色如命,自己没少给他擦屁股。
但又得罪不得,岳丈只有这么一个嫡子,十分溺爱。
“既然喜欢,就归你了,不过事后手尾做得干净些。”
“嘿嘿,谢谢姐夫,您放心,毁尸灭迹这活我熟。”
纪纲心里吐槽道:你熟个屁,老子给你收拾多少次麻烦了。
走到牢房门口,急匆匆跑来一个锦衣卫小旗。
“伯爷,兄弟们在城北发现了那个淫魔龙胜的踪迹,要不要抓他?”
“废话,让人带上重家伙将他给我抓回来,死活不论!”
走出两步,又将小旗叫了回来。
“叫上京兆府,隐秘些,别让东厂那帮阉狗抢了先。”
“小人明白。”
纪纲洋洋得意走回官廨,这回吕祖荫这个老狐狸得欠自己一个人情。
拿下石炭矿,今年入冬后也可以大赚一笔。
一直沉默不语的幕僚突然开口。
“伯爷,这事恐怕不简单啊。”
“哦,你是说那个淫贼?不过一个江湖败类,杀了也算为民除害。”
幕僚摇摇头。
“伯爷,您觉得那些五姓豪门闹起来,谁最得利,还有那淫贼怎么那么轻易就能进了卢家的别院?”
啪~
纪纲手中折扇掉在桌上。
“你是说,这事是晋王做的?”
卢家是谁,千年的豪族,家族人才辈出,子弟遍布天下,势力庞大得让人恐惧。
这样的人家,说它防卫不足?
说出去谁信!
“卑职不敢确认,但十有八九。”
“可皇帝给的压力太大,本伯爷又不能不抓,晋王得罪就得罪吧,又不是第一次。”
纪纲咬牙道。
“伯爷,您糊涂啊,可以让别人去抓嘛,我们敲敲边鼓,也能混个功劳。”
“你是说……”
纪纲茅塞顿开,整个朝堂敢跟晋王对着干的,除了严嵩那个老家伙,就只有陈北冥。
一想起这厮,纪纲就恨得牙痒痒,杀了他的人,家里的母老虎跟自己闹了半月。
至今还被朝中百官勋贵耻笑。
“就这么办,让人将消息透露给东厂。”
纪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