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安睡到隅中之时才醒来。
《南淮子·天文训》有云:
日出于旸谷,浴于咸池,拂于扶桑,是谓晨明。
登于扶桑,爱始将行,是谓胐明。
至于曲阿,是谓旦明。至于曾泉,是谓蚤食。
至于桑野,是谓晏食。至于衡阳,是谓隅中……
隅中便是上午十点左右,正是吃完早餐,脾胃供给营养,身体状态最佳的时候。
秦守安这等练武之人,三餐十分重要,晨间没有吃东西,便觉身体无比空虚,只想装满自己。
好在三个大丫鬟昨夜接了他回房睡下,估摸着他醒来的时间,已经命厨房把餐食送到了海棠春坞。
“你们把这个鱼胶、雪蛤什么的装进食盒……送到望津楼。”
秦守安指点了几个菜,都是雪中蛆即便有材料,也没那功夫精细制作的类型,非常适合村里俏进补。
对于雪中蛆这种人,对他夫人的关怀,比给他多少好处都更能收卖到人心。
晗心连忙拿来食盒装菜,月卿从怀中掏出酒壶摸了摸壶底温度觉得适饮,才给秦守安倒了半杯。
怀瑜则早已经温好了筷盒,从中取出玉箸,夹菜喂饭给他吃。
“小王爷,这阵子有没有特别想去王邪风月楼、教坊司啊?”
怀瑜含蓄地询问小王爷的肾气是否充足。
最近怀瑜是全方位地位他调养身体,按摩、体温热敷、食疗、激励暗示,温泉贴贴等等,肯定有效的。
怀瑜还想给小王爷做针灸,只是她在自己身上试了试,大概是因为插的地方不对,疼痛难忍。
月卿和晗心配合了几次就拒绝给她练功实验,让怀瑜的针灸技艺难以提升。
那就自然不能用在小王爷身上了,她听说有被直接扎得不能人道的。
没有百分之一万亿的把握,她哪里敢扎小王爷?
小王爷已经不怎么行了,再被她乱扎几下,彻底对女子失去了兴趣,那么仲卿百死难辞其,比那该死的唐忠还要该死一万倍了。
“没有。”秦守安没好气地说道。
自己要是肾气充溢到精虫上脑,你们三就是首当其冲,还用得着去王邪风月楼、教坊司?
除了逛窑子的那种独特体验,真要单纯地说女人的诱惑,王府里的丫鬟们、乐娘和舞姬,都是一等一的,整体素质只会比那些勾栏瓦舍更高。
听小王爷这么说,怀瑜连忙多喂了些海参塞到他嘴中。
“还有個新开的慈姝仙坊,昨天晚上好多公子哥儿去捧场,结果烧了个精光。”晗心幸灾乐祸地说道:
“听说那个荣公子,还想打隔壁三小姐的主意呢!也不撒泡尿,小王爷赎罪,我不是故意说肮脏粗话……总之他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
月卿打了晗心一下,纠正道:“被烧的是环采阁,他那个新开的慈姝仙坊,是被大宗师从鲲崙山脉上劈来一道刀气,直接砍成了两半!”
“大宗师真厉害,那一道刀气,像是弯弯的月亮从天空掉下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当时荣公子请的九品高手试图抵挡,结果被劈的灰飞烟灭,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了。”怀瑜接着补充道,神色慎重犹如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