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西北旅社。
郭汝缜简单地收拾着房间,屋子里还有一个身穿粗布褂子的服务员,和金陵的旅馆不同,这家西北旅社的服务人员大多是男的,而且这里没有电,晚上需要使用煤油灯照明。
“您好先生,我是《中央日报》的记者,这次能来延安采访机会难得,晚上的时候我想赶些稿子,这屋子就一个煤油灯光线太暗了,再给弄一个来吧,咱们堂堂解放区总不至于穷的一个煤油灯都舍不得吧,哦,我加钱。”
因为郭汝缜现在的身份是记者,所以他像服务员提出出了这么一个要求,服务员没有接过郭汝缜手里的新大洋,他虽然态度冷冰冰,可还是给郭汝缜又无偿地拿来了两个崭新的煤油灯。
郭汝缜手里接过煤油灯的时候故意“手滑”,一对崭新的煤油灯掉了下去。
服务员双腿微分下蹲立刻下了一个马步,两只手牢牢地抓住了掉落的两个煤油灯,可是当他抓住煤油灯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被郭汝缜算计了,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而此时郭汝缜抱着膀子满脸得意的笑。
“小二哥啊,记得抗战期间我去国军和日军交战的非双方准控制区采访前线消息,没想到在一个旅馆里面遇到了汉奸日谍,那个家伙有点少林功夫的底子在身上,可惜脑子不太够用,才见面就暴露了,这哥们就时一个夯货,脑袋上虽然有头发但是当和尚的时候脑袋上的戒疤没盖住,还漏了一手接住了我故意掉落的红酒,你说他笨不笨。”
郭汝缜说完这话服务员的脸红得好像个猴屁股,郭汝缜说的就是自己,被这个特务头子当成汉奸日谍指桑骂槐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郭汝缜的嘴炮攻击才刚刚开始。
“其实那个汉奸不是最蠢的,那次监视我的还有一个汉奸,这夯货不爱洗澡,而且这个傻大个子脚丫子特别臭,臭脚丫子味道我在进院子的手就闻到了,你说要监视我藏在哪里不好,他非要藏在树上,这个哥们真是笨啊,这要是夏天藏在树上还好,枝繁叶茂的容易藏身,可是我当时采访的季节是冬天,这夯货还露出了新纳的鞋帮,小二哥,你说这家伙是不是个十三点,哦,你知不知都爱啥是十三点?这是沪上地区对傻不拉几人的一种称呼,咱们当地人怎么称呼傻不拉几的人啊,我老家鲁州地区管这样的人叫傻13。”
服务员没有答话等着眼睛气呼呼双拳紧握走了出去,郭汝缜不用回头也知道,藏身树上的监视人员也悄默声的溜走了。
郑耀先乐呵呵的走了进来,刚刚他和江心就在门外,亲眼看到了郭汝缜和监视者的交锋。
“咱们住在这西北旅社里脑袋后面都得长个眼睛,这里的服务员、做饭的甚至是打扫卫生收拾屋子的都有可能是特工,延安城里面还有便衣队,对手往往在你麻痹大意的时候痛下杀手,刚刚干得漂亮啊。”
郑耀先看似自言自语其实是在对身边的江心说话,江心看到自己的“战友”被郭汝缜识破,心里自然不爽,撅着嘴拎着行礼回到她居住的房间了,韩冰给江心安排的住所是一个朝阳的窑洞,窑洞冬暖夏凉,住起来其实很舒服。
郑耀先看着江心离开后对郭汝缜说:“刚才干得漂亮,他们这里肯定有广播站,慎之,你明天抽时间去他们的广播站把这个‘寻人启事’播出去,还有,电台一定藏好了。”
郭汝缜:“我这就去安排,保证共军挖地三尺也找不到,顺道然他们安排的尾巴好好品尝一下军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