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男人察觉到不对,眼疾手快的一把掐住了小铃铛的下巴,强行掰开。
果然,里面的舌头都被咬破了,血肉模糊。
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这么大胆咬舌!
男人的脸色一变,怒道:“放开那个小鬼!这小妞要自杀!”
年年看着妹妹满嘴鲜血,气得浑身发抖,却只能跟着大喊着:“放开他,不然我们都会死!”
掐住追追的男人立刻松开手,追追掉在地上捂着脖子咳嗽起来,小身子抖的厉害,还试图朝着小铃铛爬过去,“小姐姐,不要,疼,疼的,小姐姐……”
年年冲过去,一把将追追抱住,奔回小铃铛的身边。
三小只再次围拢一起。
那男人的脸色阴沉下来,捏着小铃铛的下巴,怒道:“小姑娘,你倒是硬气,用自杀威胁?这个小鬼是你什么人?你居然舍得这样做?”
小铃铛的舌头疼的厉害,但眼神却执拗的可怕。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追追不能出事!
这种感觉,就好像,好像……
妈咪在身边。
是啊,小铃铛在追追身上,感觉到了妈咪的气息,所以她才会这样做。
年年也趁着他们没防备,一把抢过了其中一个人的刀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不准伤害我们!否则我们一起死!”
男人气笑了,“怎么,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们吗!臭小鬼们!”
年年却立刻反驳,“你不会,如果我们死了……我爹地不会听你们的。”
小铃铛强忍着疼,舌头被咬的太狠了,每说一个字都疼的浑身颤抖,“少了我们任何一个,爹地都不会听你们的。”
年年冷静的接了一句:“只有我们都活着,才对你们有用。”
男人死死地盯着年年和小铃铛,指着追追,冷笑:“就为了一个没什么关系的白毛小鬼,你们两要自杀?值得吗?”
年年和小铃铛异口同声:“他是弟弟,他活着,我们就活着。”
这一次,男人妥协了。
到了这么关键一步,他的确输不起。
为了把这两个小鬼都弄来,已经把自己的所有底牌都暴露了,容不得半点闪失。
并且,这两小鬼太聪明了,万一防范不对,真的自杀了,就功亏一篑!
不得不说,年年和小铃铛赌对了。
他们的命比所有的一切都重要。
一旦他们死了,盛庭枭会彻底没了顾忌,杀了所有涉事的人。
男人不仅没杀追追,还找来了医生,给小铃铛处理舌头的伤口。
事后,男人阴狠的说道:“你们最好祈祷盛庭枭会听话,否则,你们三个一起死!”
既然杀死不了白毛小鬼,绑匪们干脆将他们放在一起,也没隔开。
等房间的门关上后,年年立刻担忧的问道:“妹妹,还疼吗?”
小铃铛很疼,疼死了。
可她不敢说,因为追追已经自责的快哭了。
所以她摇摇头,吃力的说道:“我,不疼。”
“妹妹,别说话了,养着舌头,对不起,都是哥哥没有保护你们,对不起。”
年年从未试过如此痛恨自己太弱小了,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还要妹妹以伤害自己的方式保护大家。
他迫切的想长大,甚至发誓,等离开了这里,等安全了以后,他一定一定会更加刻苦的完成爹地留给他的任务。
他不会再偷懒,他想要长大!
追追抱着小姐姐,眼睛红的厉害,呜呜哭着,“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
他细嫩的脖子上,还有一圈深深的掐痕,预示着他差点遭受的死亡。
小铃铛轻轻的抱着追追,因为不能说话,只能拍着追追的后背,好像在安慰他自己不疼了。
追追擦了擦眼泪,奶声奶去的说着:“姐姐,我,我给你唱首歌吧!唱歌,就,就不疼了呢!妈咪教了我怎么唱,我给你唱!”
小铃铛点点头,并且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年年心里难受,道:“追追唱吧,唱了就不怕了哦。”
追追清清嗓子,开始哼唧起来。
奶声奶气的童音唱着童谣,在这阴暗的地下室里回响。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夸我乖宝宝,糖一包,果一包,又是饼,又是糕,外婆说,明年还要来哦……”
这首童谣很常见,但不常见的是发音。
这种发音,令小铃铛和年年都同时瞪大了眼睛。
年年吃惊大喊:“妈咪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