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个臭瘸子,地位跟蚂蚁似的赘婿,本秀才让着你而已!”
“现在忍无可忍啦!”
他以为他不是瘸子,他能打得过明湛。
他想得美。
李秀才也忌讳那竹竿,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明湛狠狠扔过去。落点就是明湛脑袋。明湛腿不好,没法躲!
眼看明湛就是头破血流的下场,就有人看不过眼怒骂:“李秀才,差不多就够了!”
说时迟那时快,明湛手里的竹竿一挥,准确无误地把半空中的石块打飞,“嗖”的飞老远不见影了。也不过一眨眼功夫,竹竿一扫,就把李秀才“吧唧”撩了个狗啃食。
李秀才躺在地上,杀猪似的大喊大叫起来:“打人啦!杀人啦!瘸子赘婿打秀才郎啦!我、我要见官——”
乡下人都怕官,平日祭出这面大旗,在乡里横行无忌的。可今天真是邪门了,明湛和秦琴两口子,谁都没动。反而是闻讯赶来的秦族长,把这画面和说话听了个齐全,顿时气得一张脸成了猪肝色:“李壹珩,你给我再说一遍?”
李秀才大名李壹珩,自从考上了秀才之后,全村上下,也就族长和他老娘敢直呼他大名了。
眼见族长来了,原本趴在家里看热闹的村民,不由自主纷纷走出来。不大会儿,就把秦琴明湛李秀才秦瑟瑟连同族长围成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圈儿。
这下子走是走不掉了,李秀才只得拱了拱手,对族长恶人先告状:“族长。你来得正好,这个疯婆子又来搞我了。这……这我们才回来不到半天呢!还怎么安生过日子啊,还怎么安心念书赶明年的春闱啊?我这功名路被断了,以后怎么带乡亲们过好日子啊?”
他咄咄逼人的,族长忍不住暗暗皱眉,但问题最大的,还是秦瑟瑟手里的白米,他对李秀才说:“李壹珩,怎么我看到的,是明湛维护自己妻子,而跟你对峙。”
李秀才愣住了。
这画风不对啊?
怎么族长好像……不是站在他这边?
族长又说:“傻丫再傻,再不成体统,到底已经出嫁妇人。就算不在族里了,也还是我们靠海村的人。你一个读书人,不好好在家里读圣贤书,光天化日的跑出来为难一个无知妇人。你好意思吗?啊?”
李秀才傻眼。
秦琴哼哼唧唧道:“就是啊,口口声声说我缠着他。哼,就算我从前脑子不清醒,挨了祠堂里那顿打,这会儿脑子也清醒了!”
仿佛福至心灵一般,突然一句:“我现在放在心尖上的,是他!”
话音刚落,一把搂住了明湛脖子!
所有人都惊呆了!
包括明湛自己,也是明显地僵硬下来……还好秦琴就抱了一抱就放开了他,不然的话……眼瞅着他的脸皮,就泛起了淡淡粉红,那红还不断变深。
秦琴理直气壮地,站直了身子,环视四周:“大家还有啥要问的吗?”
明湛坐在轮椅上,人看着已经麻了,面无表情,脸色从粉色蜕成苍白,手紧紧攥住那竹竿,指关节都攥得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