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捅了马蜂窝,村民全炸了。莫说闹了这许久的饥荒,就算是平日,白米饭也是逢年过节才吃得起的!“该不是是有人徇私吧?今天分米的是谁?”
秦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见话题入了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背挺得更直了:“一般都是祠堂面前分米,你却有白米,别人是糙米。这米看着还忒多……我怎么知道你们看到我就跑,是不是因为自个儿心虚?”
村民们又是一阵哗然,秦琴说得是有道理啊!
就有人指着秦瑟瑟质问:“瑟瑟,你是怎么搞到白米的?还有,你家统共也才五口人,怎么这儿看着得有六七瓢米?”
秦瑟瑟哑口无言,脸色苍白,求助的目光看向李秀才。李秀才恼了,心中一股英雄气概油然而生,斜眼看着秦琴,冷冷一笑。
那不自然的表情落在李秀才眼里却是另一番理解,他和声细气道:“秦琴,没用的。如果你是想要吸引我注意,那今天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做,那都是因为你太喜欢我了。放下吧。”
秦琴被他那诡异笑容勾得浑身寒毛直竖,胃里不由自主恶心翻滚。苍天啊大地,到底是谁给了眼前这位自信?
“秦琴,合村内外,谁不知道你苦恋我多时,困扰我好些年?你这是为了我,连良心都不要了,竟然如此坑害自己堂妹?”
不愧是考上了秀才的人,嘴皮子得得的。
秦琴打断道:“行了。泼脏水也泼够了。谁说我苦恋你啦?我早说了,你就一自作多情的货!我可是成了亲的!”
“我爹给我选了的相公,旺妻益子相貌好。我是脑子有缺了才抱着个宝贝不要,要你这死不要脸的臭舔狗!”
李秀才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自诩自己是读书人,斯文,跟村子里动辄问候别人祖宗八代的泥腿子乡巴佬不一样,顾及形象,不能骂脏话,就哑巴了。
秦瑟瑟其实和他差不多,也是个爱装逼的,眼见李秀才被骂得无法招架,眼珠子转了两转,眼瞅着就有了泪光,往地上一坐,装起可怜来:“呜呜……疯婆子欺负人啦……打翻了米面不赔人还凶啦……大家给我评评理啊……”
哭了两声,旁边的乡亲们却只是围观,没有像从前那样上来帮忙?
秦琴好整以暇地抱着双臂,嘴角带笑,眼光戏谑:“想来那些白米,就是这么被你哭回来的哈?以及……这位爷就更贱了,哭都不用哭,直接上赶着帮忙。也是老天爷看不过去,偏生让他摔了一跤。”
那些围观不帮秦瑟瑟的乡亲,这会儿倒是有反应了,开始热烈叫好:“说得好!”
“可不就是这样!老天爷带眼!”
“那石块卧在道旁有小十年了,村子里谁人不知?说是傻丫事先搬过来的也没人信呀!”
眼见火候酝酿得差不多了,秦琴又进了一步:“秦瑟瑟,抛开你旁边这舔狗不谈,你是不是该跟人掰扯掰扯你这些白米的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