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向着红衣主教们招手,邀请他们加入末日的典礼。
于是他们掏出火枪,用射击来回答。
从记叙的图文上看,红衣主教们没有一个懦夫,从骁勇善战的凯奥到一辈子没有摸过几次枪柄的卡诺都不停地射击,西塞罗则挥舞着火把,试图驱散周围那些隐隐约约要扑向他们的影子。
但即使在那样的枪雨中,女人们却依旧拖着残破的身躯对着他们微笑,有一名浑身流淌着鲜血,破烂如同秋日落叶的女人从迪卢木多的身上跃起,然后加入了她的姐妹们。
看到这里,安妮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听过多少遍这个符号,这个名字犹如魔咒一般,时刻围绕着他。
“穆和我讲过,那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噩梦。”
尤利乌斯缓缓地开口:“在女人们的歌舞中,原本青春焕发的迪卢木多发出惊恐的号叫,他迅速地变老,皮肤变成死尸般的青灰色,眼球突出,后背打的血管穿透了床垂了下来,就像是榕树的气根,每一次他因为女人们的挑逗而兴奋,心脏便从身体里挤出残余的血。”
“有审问出她们从何而来么?”
安妮合上了卷宗,尽管此刻她的心中波澜壮阔,但她还是尽量保持着平静:“或者说,她们在祭祀着什么?”
“她们是魔女。”
凯奥用低沉的语气开口,与此同时,他的目光聚焦在安妮的脸上,似乎要看穿她的心灵:“来自一个极其隐秘的组织,叫做‘死河’。”
有那么一瞬间,安妮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不过在最后,她终究还是克制了下来,用手死死地捏住自己腿上的肉,浑然不顾雪白的腿布满黑色的爪痕。
“从那天起,我们加紧了对于魔女的绞杀。”
说话的是尤利乌斯,他安静地坐回了椅子上,目光平淡无比:“但遗憾的是,尽管有很多魔女被送到了火刑架上,但有关‘死河’的消息却是少之又少。只有极少的信息显示,她们活动的范围在维林诺的下城区。”
安妮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脑海中回想的却是刚刚那份报告最后一页的图像。
那是有人精心绘制的图案,一个人全身重要的部位都用墨水画上了六芒星或者其他晦涩难解的花纹文字。
毫无疑问,这些图案便是这场祭祀最核心的部分。
安妮虽然猜不到这场祭典的用意,但是用一个圣者献祭,显然不只是为了一场令人恐惧入骨的香艳。
“我已经了解了锡兰王所行的祭祀,毫无疑问的是,这个如同阴影般的组织又活跃起来了。”
尤利乌斯轻声说。
黑色的历史,就要被迫启封了。
红衣主教们缓缓对视,掩不住彼此眼中的不安。
但就在此时,尤利乌斯的声音变得温和了些,他低声呢喃道:“这是我很久以前就知道的消息,我等待了很久的机会,直到现在,我可以迫切地说,一切的异端,终将被神圣的火焰审判。”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环顾着面前的五位红衣主教与一旁的安妮,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亲爱的朋友们,善待我们的人民。不要让他们的灵魂被异端夺走。因为我们之间的战争就要在今天开始,这是神对恶魔的战争,不要失去人民的心。”
尤利乌斯眼瞳中刀剑般的光辉一闪而灭:“今天是我弟弟的成年礼,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不管是对我们,亦或者是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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