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个冷血的人!!”蓝若纤朝他声嘶力竭的大吼道。
“这就是修真界!!!”
陈默猛然回头,同样大声的回应道:“那我问你!你当初为什么修行?!你能答上来吗!!你讲不出来!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因为什么而修行!”
“我为了活着而修行!人死如灯灭!那样连复仇的机会都没有了!他杀我好友,待我修行有成,我一定杀光他身边的人!势不如人,只能忍耐,跟着去陪葬,那才是最懦夫的行径!”
“死很简单!冲过去的勇气谁没有呢?背负着仇恨活下去才是难题!别傻了!我们终归都是一条路上的人,只是我比你早一步踏进来而已!”
“我不想听!!!”
两人在高处的大声争辩,把梅傲雪给引了过来,她走了几步看不真切,只能遥遥的喊道:“陈师兄,蓝师姐!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这就回去了!!”
陈默运足了力气回应她,又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蓝若纤,暗中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回去以后,我帮你调查这件事,等我顺利筑基,会帮你报了这个仇的。”
蓝若纤没有言语,既没说同意也明确否决,两人就这样相互沉默的回到了原处。
梅傲雪诧异的看着走过来的两人,虽然她知道事情的大概,但看现在的情形,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气氛有些微妙,见蓝若纤兴致不高的样子,梅傲雪就顺势成了小聚的主人,一杯敬陈默破阵之功,二杯敬陈默同门之谊。
“这第三杯......”
梅傲雪刚刚抬杯敬酒,蓝若纤便不等旁人,一头仰脖灌了下去,“慢点师姐!”她还要倒酒,让梅傲雪给拦了下来。
“让她喝吧,”陈默制止了梅傲雪的举动,徐徐地说道:“一醉解千愁....不过话说回来,你这酒还真够醉人的。”
酒壶被蓝若纤霸占,两人只得吃起了野果,梅傲雪又和陈默聊了一些浮云宗的事情,陈默避重就轻,把能说的都说了,基本上与蓝若纤告诉她的大致相同。
“....好了,就到这里吧。”
日落斜阳,陈默起身拍了拍灰尘,对两人说道:“梅道友,稍后给蓝师姐用灵力清清意识,别这样离开,遇到敌人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陈师兄,你真的要走啊?”梅傲雪又重复的问了一遍。
“嗯,筑基灵材还没有着落,得抓紧一些了。”陈默这般说着,已经取出了飞行符。
就在此时,蓝若纤忽地出言,打断了两者的谈话:“不去了。”
陈默渐渐放下了符纂,眼神看向了略带醉意的蓝若纤。
“陈默,带我们离开这吧,到了南边我们就分开,一路同行也有个照应,不是吗。”
“什么?蓝师姐,我们.....”
陈默摆了摆手,让梅傲雪不再说下去:“你想清楚了?我的想法不能代替你的思想,做你自己认为对的事去做,别因为我说了什么,就影响了你的判断。”
陈默可担心,万一将来蓝若纤想起了这件事,当时她下的主意又全是陈默在引导,把古遥的死都怪罪在了他身上,那岂不是冤死了。
“走吧。”蓝若纤简洁的又说了两个字,酒壶狠狠地摔在了右侧的树木上,满地瓷器的细小碎渣。
......
血色的莲,枫夕斜阳伴着苍波,曼珠如烟。
忘川水边,烦恼随黄泉,心事竟凝噎。
道别啊,白衣胜雪,剑断相思的孤独,却为情顾。
泪颜斑驳,独守天涯,又去向何处。
月窗影,寒夜来袭无人能敌的孤星,寂寥风行。
莫停歇如辗转的尘土,不知迷途。
而我却仍在夜幕中徘徊驻足....
......
夜已经深了,遗忘之地重新回到了黑暗的怀抱中,说起来陈默三人在森林脱困,已经是两日前的事情了。
南部的深渊沟壑,出乎意料的多,到了这里,竟有一道望不到边际的狭长深渊。
陈默可没着急到晚上也要赶忙行进,夜色正浓,落了旁人的埋伏也说不定,他就进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生了一团篝火,三人围成了一圈。
闲着也是无聊,梅傲雪因为某件修行上的事,与陈默打赌输了,他令其唱一首曲子,这才有了梅傲雪在空旷的荒野上放声歌唱。
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几人,火光照耀着他们的脸,鲜艳、美好,只可惜此地危机四伏。
“.....真好听,它叫什么名字?”
一曲终了,陈默发自内心的鼓掌,对梅傲雪询问道。
“彼岸花,好像是吧,我也记不清楚了,这是我还没踏入修行时,世俗的一个朋友写的。”
陈默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的朋友和你一样,都很有才华。”
“呵呵....陈师兄过奖了。”一番夸赞,让梅傲雪双颊绯红,而平日里寡言少语的蓝若纤,没理会两人的交流,全程盯着燃烧的火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们又聊了一会儿,陈默推算了一下时辰,他先警戒,随后换梅傲雪,最后是蓝若纤,正好到天亮,横渡眼前的深渊,再像南走,就能回到真正的灵材遍布的区域了。
一切都很正常,陈默值守以后,临休息时随手把云晶虫隐蔽在了某处,信任归信任,但不能毫无保留,有了灵虫的预警,陈默最起码有一个反应的时间。
这一觉他睡得很是美好,尤其是一连多日的赶路,加上先前的劳顿,不过再等翻身醒来之时,留下的就只有已经燃烧殆尽的木灰了。
陈默瞬间站了起来,周围有四道符纂的使用痕迹,都是防护的作用,梅傲雪与蓝若纤两人不知踪影。
她们先前休息的地方,只剩下了一枚淡青色的玉简。
陈默左手一扬,此物毫不费力的被他牵引了过来,解开禁制,他把玉简贴在了眉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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