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戴兰指了下戴利,说道:“从事,我这一奉从事之令,去临沂筹粮,就只能留下我阿弟暂做操练的指挥了。我阿弟懒惰,如果他哪里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敢请从事不要见罪。”
他还真是担心他阿弟,害怕戴利别因为偷懒什么的,被陈直抓住把柄,给其来个“穰苴执法”,——杀头是不会的,但打上一顿,他也心疼。
刘昱点了点头,说道:“戴军侯,我早上时,登望楼上看了看,看见其他各部从事营中,已有部曲出营,往四面而去,有的还赶着车子,想来他们应当也是去筹粮的,往临沂方向去的也有。你这去临沂的路上,包括到了临沂以后,头一条,你要注意安全,毕竟道路不靖,贼寇颇有,再一个,若是有其他各部从事的部曲与你争粮,……你权作避让,亦无妨也。”
戴兰心道:“这还用你交代么?”
他可从来都是不吃眼前亏的,他笑着应道,“从事放心,我晓得怎么做。”
已近午时,刘昱挥袖起身,说道:“今日议事,到此为止。你们都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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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恭送了刘昱等人先行,继而曹丰等人出帐。
帐外,几人相揖而别。
还往本部路上,曹丰说道:“阿幹,季军师操练章程的最后一条,说表现优异的兵士,可擢为大率亲兵。对这一条,你咋看?”
“什么咋看?”
曹丰忧心忡忡,说道:“咱曲里,能打敢战的也就高大兄、田大兄他们数人。阿幹,万一他们被力大率选中了,咱们以后可咋办啊?”
“阿兄,这没啥担心的。”
曹丰说道:“阿幹,你这话啥意思?”
“阿兄,高大兄、田大兄他们两个是屯长,不是寻常兵卒,力子都选的是亲兵,不是军吏,这是其一。就像昨天晚上阿兄你说的,便有轻侠来投,大概也不会来投咱一样的道理,咱们才几个人马?高大兄、田大兄在咱们的这几个人马中了得,在别部从事的千军万马里头,也许就是寻常之士,亦不见得能入得了力子都的眼,这是其二。”
曹丰说道:“你说的也是。”
“还有个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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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丰问道:“其三是啥?”
“阿兄,力子都是大率,他真要是看上了咱部的谁,咱还敢不给他不成?这是其三。所以啊,阿兄,你这个担心是白担心,担心也没用,不如干脆就别多想了!”
曹丰张了张嘴,说道:“……这话也是。”
其他各部从事大多与力子都同郡,投力子都的也早,如果他们的部曲被挑走,他们可能还会不愿意,况乎曹丰?曹丰他们投力子都的既晚,与力子都又非同郡,实事求是地说,他们在力子都这里是没什么归属感的,则曹丰自是更不愿他的人被力子都挑取选走。
但是,意愿是意愿,现实是现实,曹幹说的一点不错,真要是曲中有谁被力子都看中,曹丰再是不舍,也确实是不敢不给。
……
力子都大营,望楼。
力子都在季猛、王丹、高宝等人的随侍下,登上望楼,举目四望。
原本兴致勃勃的英俊的脸上,不多时,渐渐显出不悦之色,他与季猛说道:“季军师,今日是咱们全军操练的头日,却外头各营之内外,为何冷冷清清,竟无多少部曲操练?”
他的营在费县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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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的位置,眺望远近,最先看到的城南附近的各个兵营,继而再往远看,能看到一些城西、城东的兵营。此时,其所眼见之的这些诸多兵营,多数营中炊烟袅袅,显是正在造饭,遥遥闻之,可听到从各营中传来的大小不一的人马声,也能遥相看到,有那么一两个营内的校场上边,现在正有兵士操练,——可操练的规模都不大,参练的兵士都很少。
季猛却能猜出缘故,他笑道:“大率,正式的开操之前,各部从事肯定得先把我的操练章程与他们的部曲军吏讲说一遍,待都明了以后,且需还得再作些预备,然后才可开始操练。各部从事今天应当都是在忙这些事情。待到明日,大率再登望楼来看,必就是一番不同场景了。”
“原来如此,军师所言甚是,是我着急了。军师,你编的那几项操练内容,我十分满意。特别最后一条,深得我心啊!军师,我都有点迫不及待,等到第五日下去巡视各部了啊!”哪个部率不希望自己手底下能有一支所向披靡的精兵?对季**练章程的最后一项,力子都确是相当满意,他抚摸美髯,笑吟吟地问季猛,说道,“军师,你说,通过此次操练,借你操练章程的最后一条,我能在打沂平之前,选编出一支足够数量的劲卒之伍么?”
【作者题外话】:诊所抓了两次药没有用,去医院看了看,说是支原体感染。今天就一更吧。吃点药看下疗效,好点了就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