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处望去,已经建好的刘昱的营地,整体观之,就好像是一个棋盘,成一个大致的长方形。
营区内分成了四个较大的格子,这四个较大的格子内部又各分成了四个较小的格子;四个较大格子的正中间是刘昱的中军和率帐之所在,遥见刘昱率帐前的那面黄色大旗迎风飘展。
又在营地的侧角,空出了一大片的空地,这里是校场、粮仓的位置。这会儿,正有一群群的兵士聚集在此地,在陈直的指导下,用从丘陵那边伐来的树木打造云梯、撞车诸中没有把握,但董宪的命令不能不从。
他想道:“从事数令我为他聘请我兄,我兄皆不愿出。从事虽尚暂可忍耐,王贤诸辈已是越来越恼。若王贤、贲休诸辈者,本贼寇也,杀人越货,寻常之事,万一把他们给惹的怒了,背着从事,私下里干出什么事来?我兄性命恐危!这一次我见到我兄之后,无论如何,我好歹得把他说动,最起码来见从事一面!至於其它,再说不迟!”
王贤叉腰,晃着身上铠甲的甲片,乜视黄朱,说道:“黄先生,你人不错,但你的这个阿兄,架子未免太大!从事三番五次的请,他都不肯赏面!……我都纳了闷了,你的这个阿兄,他是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不成?他还是能刀枪不入?他到底是有多大的能耐?从事的脸面,他都不给?”与董宪说道,“从事,要不干脆也别去找他了!等咱打下南成,与樊大率练兵,再把整个东海拿下以后,到那时,看看是从事再找他,还是他屁颠屁颠的来求见从事!”ъitv
董宪笑道:“黄先生与他阿兄都是读书人,对读书人,咱们得客气一点。王大兄,你可千万别胡说八道,再把黄先生和他阿兄吓到,我的罪过就大了。”
黄朱尴尬地捏着胡须,陪着笑了两声。
笑声停下,董宪往刘昱营地又看了一看,不再多看,转过身来,与诸人说道:“这次正旦拜谒力大率,各部从事都会到。力大率必定会借此次机会,与我等商议攻打南成此事。估摸着,等我这次回来,咱们打南城这事就要提上日程了。我等会儿走后,你们要继续监督着,把尚未到打造的军械都给打造好了。”侧身朝刘昱营中指了指,说道,“刘昱的部曲犹知操练,操练这方面你们更不可松懈!我知道,你们和你们各部的部曲怕天冷、怕麻烦,好多人不愿操练,可是操练对咱们是有好处的,你们断不可阳奉阴违!”
力子都现下所在的阴平离建阳很近,两县相邻,阴平县城在建阳县城南边靠东一些的位置,相距只有三四十里,这次去见力子都,只王贤一人护从董宪去,余下的小率都会留下在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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贲休等人应诺。
董宪令众人中一人,说道:“我离营后,营中诸务暂由你来主管。尤其打造军械、操练这两件事,你务必要严格督查,有违背我令者,等我回来你告诉我,我必加严惩!”
这人是董宪的从弟,他应道:“是。”
望楼的梯子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不多时,一人跑了上来。
这人十六七岁,是个少年,穿着个黑底漆红的皮甲,佩带环首刀,相貌与董宪相很像,是董宪的长子。到了董宪面前,他兴奋地问道:“阿父,咱啥时候走?”
董宪共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他的次子还小,才七八岁,女儿年长些,十二三岁。
如今乱世渐起,董宪又已经聚众造反,那么为巩固自己的势力,他自是需要有足够多的值得信任的人来帮他才行,故而,他的从弟也好、他的这个将近成年的长子也好,现如今俱是他着力培养的对象。特别他的长子,每次去见力子都时,他都会带着他的长子同去,这次一样。
董宪很喜欢的他长子,拍了拍他,宠溺地说道:“现在就出发!”
董宪从弟、黄朱、贲休、王贤等陪着董宪父子下了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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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力子都备的礼物已装车完毕,献给力子都的美女也都塞到了辎车里,董宪父子便翻身上马,在王贤与二百精锐的护从下,押着大小四五辆车,出了营门,往南而去。
黄朱等在辕门,目送董宪等去得远了,乃回营中。
走了没两步,黄朱顿下脚来。
贲休奇怪地问道:“黄先生,你咋停下不走了?”
黄朱举首,望向云空,说道:“雪停了。”
贲休也往天空去看,连着下了多日的这场小雪,确是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