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直捻着胡须,说道:“郎君、小虎,如我刚才所说,咱们来东海,为的是投力子都,可是现因无人引荐,咱们却连力子都的面都还没照着。若无昨天晚上的事,那咱们便暂且依於董宪,耐心等待机会也不是不成,但现下既已有昨晚之事,董宪此处就非是咱们的可以久留之地了。这另一处的麻烦就是,咱们怎么才能尽快见到力子都,并得到他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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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丈,董宪这儿,咱确实是早离开早好!那姑丈你对此,可有解决之法?”
陈直说道:“我想来想去,办法只有一个。”
“什么办法?”
陈直沉声说道:“即是打南成县城的时候,咱们务必要尽心竭力,争取能够立下大功!”
“立下大功?”
陈直的这个建议是经过他的深思熟虑的,他神色坚毅,沉声说道:“郎君、小虎、戴军侯,咱们初来乍到,南成又必不好打,打南成,对咱们来说虽是件凶险之事,可正也是个机会!”
刘昱若有所思,摸着下巴说道:“姑丈是说?”
陈直说道:“董宪不是说了么?攻打南成此战,力子都会集合他的诸部兵马,一起来打,则到时,力子都肯定会亲临战场,那么只要咱们能在攻打南成的此战中表现出色,立下大的战功,就定然能够得到力子都的注意,博得他足够的重视,这样,咱不就能真正地投到他的帐下了么?”他顿了下,补充说道,“而且这样的投到他的帐下,我以为,比起因人引荐而投到他的帐下还要更好!引荐不过是人情,战功却是实打实的!”
刘昱认真地考虑了会儿,说道:“姑丈此言不错!若是能经由打南成此战,咱们得到力子都的重视,那就不仅可以脱离董宪,并且以后咱们在东郡、在力子都帐下也就算是立住脚了!”征求刘小虎的意见,问道,“阿姊,你说呢?”
“提三尺剑,麾十万众,纵横宇内,此丈夫之本来事也!阿弟,不管是立足东海,还是实现阿父的遗愿,恢复我汉家江山,争雄疆场,以武威众,都是应有的事!姑丈此议,正该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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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昱被刘小虎的这番话激励,扬眉拍案,说道:“好!姑丈,等打南成时,咱就立下个大功给力子都看看!也给董宪瞧瞧,省的他再敢狗眼看人低!……可是姑丈,现在还没到打南成的时候,董宪近在咫尺,要是他贼心不死,昨晚的事再次出现?姑丈,咱们可如何应对为是?”
……
昨天晚上在董宪帐中发生的事情并不复杂,和曹幹所猜料的大差不差。
起因的确是因为董宪在见到刘小虎后,不禁色动,但有两点是曹幹没有猜到的。
一个是董宪被看他早年为了给他父亲报仇,不惜杀人亡命,后聚众稍多,又攻打县城,胆气很足,现今更是坐拥两三千部曲,相当威风,可这董宪的酒量却是不好,是个不能喝酒的。
他要不是酒量不好,几杯酒下肚就有些醉了,可能还不会发生下边的事情。
常言说,灯月之下看佳人,比白日更胜十倍,便是白日时,刘小虎亦会使人觉得惊艳,况乎灯下?加上刘小虎也喝了酒,脸上红晕,如似飞霞,衬得她肤色愈是莹白,越发引人瞩目了。
董宪就有点按捺不住,一双眼像被磁铁吸住了似的,一再地往刘小虎脸上落去。
他存心和刘小虎说话,便令帐中的一个小率去给刘小虎端酒。
这端酒的小率即是那个大嗓门的小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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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幹再一个没猜到的便是,和刘小虎直接发生冲突的不是董宪,是这个大嗓门的小率。
刘小虎是个识大局的人,这杯酒她不会不喝,但是酒没有喝干净,粗嗓门的小率应是想要借机占些刘小虎的便宜,竟就因此伸手去拽刘小虎的手,刘小虎哪里会能让他拽到?一拉一扯之间,酒杯就掉到了地上,那声脆响便是酒杯落地摔碎时发出的声音。
歌舞停下,酒杯碎了,再往后就是刘小虎解释、曹幹在帐外时听到的那粗嗓门小率的轻侮以及董宪说话的声音了。
整个事情下来,之所以会发生冲突,最直接的原因,实是因那个小率。
但话又说回来,根本上的缘由在谁,陈直、刘昱皆是明眼人,董宪为何无缘无故的让那小率去给刘小虎端酒?他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他两人焉会看不出来?刘小虎亦是心知肚明。biqμgètν
昨晚从董宪营中回到自己部中,到了帐中以后,刘昱当场就大发雷霆,想他刘家在临邑县,以至东郡,都是上等右姓,上至郡县吏员、下到县乡士绅,哪个不对他家尊重?几个月前起事后,在董次仲帐下,董次仲对他姐弟也是客客气气,礼让三分,何曾受过这等侮辱!
曹幹在帐外被那高扈教训时,觉得受到了侮辱,刘昱那会儿在董宪帐中,更是深觉受辱。
大怒之下,昨天晚上回到帐中,他甚至提出了次日就率部离去的话。
当然了,这是负气之言,不用陈直劝解,刘昱自己亦知,现在离开董宪是不现实的。
离开董宪后,他们还能去哪儿?不错,他们还有去投力子都的这个选择,可就算是董宪不作拦阻,由着他们顺利地到至了力子都处,他们又刚好得了机会能与力子都相见,但再往以后,董宪会能与他们融洽相处么?董宪系乃力子都帐下的大将,则他们往后的日子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