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妃,求求你了,别这样,你别这样对我了,好不好?”
赵灵妃俏脸煞白,纤瘦的腰背笔挺,如苍松傲竹,又如一柄收入鞘中的三尺青锋,虽寒光尽敛,却锋芒毕露,难掩其锋!
她直视江彻白,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江彻白,我已经有夫君了,你,自,重!”
江彻白一笑,“有夫君?怎么可能,哈哈哈,灵妃,你别开玩笑了,你身边没别的男子的……”
赵灵妃俏脸冷冷,语气亦冷冷,“我没有开玩笑。”
此言一出,宛若寒霜一剑。
江彻白笑着笑着,便没了笑容。
他紧抿着嘴,目光上下打量着赵灵妃。
突然心中一悚,就像直面了某种大恐怖般,向后退去。
难怪她那日在湖畔用握剑的手笨拙的刺绣穿针,眉眼温柔!
难怪她返乡回来后素衣盘发,端庄持礼!
难怪她身上那块寸步不离的墨色玉牌不见了!
……
赵灵妃见江彻白终于被叱退,暗暗松了口气,她立马转身离去,再也不想再见到这个疯子了。
可是另一边。
“不,不,不是真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她,她真的有夫君了……呵呵……”
陷入癫狂的江彻白,某一刻,突然止住了脚步。
下一秒。
这位金丹境剑修又瞬息来到了赵灵妃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赵灵妃徒然止步,花容之上,怒目而视。
“你别欺人太甚!”
江彻白笑容温柔,“灵妃,我不在意的。”
赵灵妃美目圆睁,匪夷所思道:“你疯了?”
江彻白绽放着他觉得他最好看的笑容,“灵妃,你给我机会,我会让你知道我是最好的。”
赵灵妃此时此刻见到他的样子,几欲作呕,她蓦地转身,向另一边走去。
下一刻,又被拦住。
再走,还被拦。
江彻白软声哀求,“灵妃,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做的比他更好……”
赵灵妃骤然停步。
江彻白一喜,“灵妃……”
“滚!”
赵灵妃侧着身子,冷眸斜视着他。
她高昂着头,左眼下那粒绝美的泪痣分外孤寂,像心湖莲池中那一株遗世孤傲的青莲。
可远观不可亵玩。
“做的比他好?呵呵,那又怎样?你又不是他!抱歉……”
赵灵妃一字一句的认真道:“我与夫君感情很好。”
江彻白如遭雷击。
周围看客,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好的一对天骄,神仙眷侣呢?
没想到事情竟会向这种地步发展。
不过。
下一秒。
他们的目光便又被那个为君盘发的女子所吸引。
只见赵灵妃高挑的身子直面南方,两只玉手相合,掩于袖中,端在腹前。
她轻抬螓首,眯眼眺望,眉眼温柔,齿白唇红,笑容浅浅。
“我与夫君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耳鬓厮磨,总角之时,便已订婚,我钟意他……他钟意我,我已嫁他……”
她的清音忽然停顿了下。
旋即,笑颜如花绽。
“新婚之夜,我与夫君约好,往后余生,相濡以沫,白首不弃,海枯石烂,此情不渝。”
赵灵妃的声线不复往常那般冷冷清清,而是柔柔软软,蜜蜜甜甜。
四周众人默然无言。
有女子怔怔看着赵灵妃,眼神憧憬。
也有人目无波澜,只是玩味的打量着场上笑容僵住的江彻白。
还有一个男子。
站在人群后方。
双手撑着腿,喘着气。
没有去看她。
而是低头怔怔看着腰间那对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