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年冷哼了声,就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
陆香香实在没办法,只能咬了咬牙,她自己冲过去。
然而。
刚才推开她的那个男人,再一次不客气的将陆香香推开。
陆香香啪嗒一下,重重摔在了地上。
“你娘的——”
陆香香还想破口大骂。
却见刚才推开他的那个男人,把外套打开,露出了裤腰。
裤腰上有皮带,也有——一副银色的手铐。
高大的男人嘲讽道,“现在知道我们是干什么了的吧?”
“你们……你们……你们是派……派出所的……”
陆香香颤颤悠悠的说道。
此时。
她似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眼神里颤抖着一抹深深的恐惧。
陆香香是活过一辈子的。
她清楚知道,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派出所也就是警察局,是有多么大的权力。
这一手铐下来。
她哪怕没什么事,就是可以被抓进去的。
更何况,她之前还有男女关系混乱的污点。
陆香香顿时脸色惨白。
她摔在地上,屁股往后退了几步。x33
露出手铐的高大男人,直挺挺的站着,威吓道。
“你叫做陆香香是吧,我是县城派出所的办事民警……”
“现在在这里郑重告诫你,你自己承包的土地,爱干嘛就干嘛,我们管不着。”
“但是路,是国丨家的,不是你一个人的!就你收过路费的这个事情,我就可以抓你回去关个十天半个月!”
陆香香一听。
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不要!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知道……我知道错了……”
咳咳。
李队长在这个时候发出咳嗽声音。
刚才说话的男人,立马转身去处理路障了,不跟陆香香废话。
李队长则站了出来。
“陆香香,介于你是初犯,还有你们村的村支书为你求情。所以这个牢狱之灾,暂时就不用。如果再有再一次,就不只是十天半个月了!”
这些话。
由李队长说出来,其实更足,更有官架子。
陆香香在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厉害轻重。
她急急忙忙的道歉又是道谢。
目光不安的看向了贺西年。
是她小看了贺西年。
她以为这个男人,就只是一个小小的村支书而已。
毕竟上辈子,贺西年可是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他们这个小地方。
哪怕所有人,都搬到城里去了。
可是贺西年还是没有走!
所以哪怕别人多崇拜贺西年,在陆香香的心里,都觉得他只是一个没能力又没眼界的男人而已。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男人。
竟然能请来县城派出所的公安,亲自走这一趟。
她……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陆香香说变就变。
她前一秒还在跟贺西年奚落嘲讽。
下一秒,又能露出谄媚讨好的笑容。
但是。
贺西年对她,依旧是冷眼旁观而已。
“陆香香,你以前有句话说的挺对的。我就只是一个小小的村支书。你承包的事情,是不是接受新品种果树的决定,都跟我没关系。你放心吧,我不会插手你的任何事情。”
这句话更直接点说。
陆香香你就自生自灭吧。
再之后。
无论陆香香多卑躬屈膝,贺西年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从县城来的公安,当天就把所有的路障给清除了。
还留给了陆香香亦警告信。
……
最近这一阵子。
池婉两头忙碌,每天都往返在县城和村子之间,自然是没时间在意陆香香。
至于那些事情。
也是晚上一家人坐下来吃饭的时候,听张月娥和霍初春说的。
她们两人你一言,我一句。
说得停不下来。
将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话,绘声绘色的,全都告诉给池婉。
最后,还一定会补上一句。
“还好陆香香退婚了,要是这个女人嫁进来,霍家都不得安宁了。”
紧接着。
就是目光闪闪的看着池婉。
怎么看,怎么满意。
日子吵吵嚷嚷,忙忙碌碌,转眼就过了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
时间从初春到五月。
灿烂的春色,充斥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
先是白色的玉兰花,然后是红色的杜鹃花,再后来,是桃花,梨花……
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池婉的日子,从来都没过的这么充实过。
霍家里,也发生了不少的变化。
霍南川的鱼塘已经初具规模,约莫加在一起,将近有十亩地的大小。
鱼苗也已经放入了鱼塘里。
每日的清理,投喂,日常巡查……都需要霍南川花不少力气。
这一个月下来。
男人原本就黝黑的肤色,更加深了一点。
家里面。
张月娥已经完全学会了缝纫机,而且相当感兴趣。
平日里。
她干完了地里的活,就回家踩踩缝纫机。
哪怕不做衣服,就只是伸手摸一摸,都是高兴的。
霍初春身上的变化也不少。
少女长得飞快,身高长高了,头发也长长了,黑亮黑亮的麻花辫子,格外的好看。
这些日子。
霍初春最大的变化,应该是她真的靠着收音机,以及池婉的帮忙,学会了一些简单的英语。
也能把英语单词,写得漂漂亮亮的。
霍南川跟池婉说过,年底的时候,城里会有入学考试。
到时候带霍初春去报名。
那样到了明年,霍初春也能去霍冬至的那所学校了。
霍初春也为此努力着。
学习的笔迹,以及字帖,工工整整的贴在房间的墙壁上。
那都是她曾经努力留下的痕迹。
这一个月,也是池婉去孙大夫那里学医的一个月。
但是。
整整一个月下来。
孙大夫却并没有真的教过池婉医术。
池婉在孙大夫的四合院里,比起学徒,更像是佣人。
她不仅要收拾屋子,扫地拖地,整理药材,清洗晒干。
她甚至,还要替孙师傅,以及他那个杂工小伙,洗衣服!
池婉一开始也不能接受,但是咬咬牙,还是坚持下来了。
反而是霍南川,对此格外的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