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奚书怒气冲冲,从床上爬起来,想第一时间找陆崇皇城battle,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动作过于敏捷。
等等。
如果真的被日,他现在应该蹦不起来吧?
最起码行动之间会牵扯到什么伤口……
除非陆崇是牙签。
emmmmm。
之前只顾着看脸,忘记观察了。
奚书坐在床上,感受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态,似乎只有宿醉之后的头疼,再看看身上,也完全没有那什么之后的痕迹,瞬间心花怒放。
太好了!
他并没有被日!!!
喜极而涕!!!
陆崇也不是那么坏嘛。
奚书整个人放松下来,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又想起自己裤子被脱的事,心道该不会是林鹏或者徐睿才送自己回来,故意给自己搞得恶作剧吧?
奚书摸出手机,问林鹏:「昨天晚上谁送我回来的啊?」
很快,林鹏就回信。
「你点名要求的徐哥。」
「哦,知道了。」
「怎么了?」
奚书不好意思跟他说自己裤子没了的事,只能回:「没什么,就是问问。」
这事儿真的好羞耻!
奚书疯狂打字:「哥!!!徐哥!!!」
徐睿才:「怎么了?」
奚书:「昨天晚上你把我送回来,脱我裤子干什么!!!」
奚书小时候在福利院和徐睿才一起长大,上了大学两人才分开,所以这种话也能直接问出口。
也省了试探的时间。
徐睿才:「???我没啊,草,我又不是基佬,我没事儿脱你裤子干嘛?我把你送回去后,直接把你扔床上了,和你那个管家小刘一起出的门,动都没动你一下!」
奚书:「……那可能是我自己脱的。」
徐睿才:「你昨天喝醉了,应该是觉得热,所以脱了吧。」
奚书:「嗯,我今天起来吓我一跳。」
徐睿才:「哈哈哈哈傻子。」
奚书将手机一扔。
草。
所以说裤子还是陆崇脱的???
陆崇什么毛病啊??
脱了又不做什么,不做什么为什么不帮忙把上衣也脱了?
上衣不脱,只脱裤子,真的很奇怪啊???
奚书嘟囔着,从床上下来,找了一圈,没看到自己的裤子,只能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新的,提拉着拖鞋去厕所,一眼就看到镜子上六个血红的大字。
——六天后,你必死。
这字写得很有意思,每个字都是翻转过来的,就像是有人与奚书隔了一面镜子,站在镜子后面写字。材料应该用得是血,写了没多久的样子,一些停顿点的血,还在慢慢往下流淌。
奚书:“……”
好。
不愧是你,还真在镜子上写了字,而且还非常人性化地减少了一天时间。
奚书第一反应是重新回到卧室,拿手机拍照。
他边拍边说:“这效果,确实比你之前只塞纸条要好多了。看着挺吓人的。”
拍完照,奚书凑近镜子,还用手捂着光往里看:“你在镜子后面吗?看不见啊。”
说完,他在洗脸池旁看了看,摸出牙膏,在上面挤了个字。
——六天后,你不必死。
很好。
奚书愉快刷牙。
站在镜子后面的鬼惊呆了,随即一脸狰狞。
怎么回事儿?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这幅淡定的模样,和刚刚他嘴里说‘挺吓人的’反应完全不同!
既然挺吓人的,那你倒是摆出一副吓人的模样啊!!!
而且谁准你随便改别鬼写的字了!!!
洗漱过后,奚书再抬头,发现镜子上的血字已经不见了,他耸耸肩,教育道:“做鬼也要有点儿原创精神,不能抄袭别人,知道吗?我昨天才说过在镜子上写字,你今天就来这套,就不能来点儿新花样?”
说完,奚书看也不看镜子,直接走出浴室。
他拿出手机,发现微信里多了两个群,一个是道悬拉他进去的,一个是安劲松拉他进去的。
奚书将两个群都都置顶,在里面发了昨天收到的纸条,和今天镜子的照片。
道悬:「???」
道凌:「我从照片上感觉到了一丝阴气,这是鬼干的?」
奚书:「对。」
道悬:「竟然有鬼敢去找你的麻烦??」
陆崇的实力,众人都知道。奚书可是陆崇护着的人,还有鬼不长眼去找奚书???
奚书:「是啊,我也正纳闷儿呢。」
道凌:「给它点蜡。」
「点蜡。」
下面一排的复制党。
奚书:「预告的最后一天,你们来一趟吧。」
道悬:「必须的。」
奚书同样将这件事告知安劲松。
在遇鬼这件事上,奚书很慎重。
即便奚书现在有很多傍身,但他依然不小看任何一个敌人。
而且,身为一个正常人类,奚书还是想和同类在一起,他不想和陆崇绑定,更不想事事都等着陆崇救自己。
即便他现在可能就在享受着陆崇给予的便利,他也不能心安理得。
他必须学会主动出击,争取不让自己欠陆崇更多人情。
——因为所有欠下的债,以后都是要还的。
约定好时间后,奚书就不再管那些死亡倒计时。
下午,奚书头还有点疼,干脆躺在床上没起来,趴着看小刘给自己发过来的庆城墓地的性价比报告。
他从中选出几处比较合适的地方,打算都过去看看。
当天晚上,陆崇没出现。
第二天一早,奚书接到赵钰菲父母的来电。
赵钰菲的父亲说:“我们已经回到庆城,钰菲的骨灰也带过来了,你看看什么时候来这里挑选墓地吧。”
“那就今天。”奚书道,“我现在就准备出发。”
“行。”
奚书下床,正打算给小刘打个电话,突然感觉自己的脚踝被什么东西拉住,走也走不动。
他微微一愣,低头便见床下伸出只剩下骨头的手来,死死扣住他的脚踝。
奚书:“……”
啊啊啊啊啊!
草啊!!
你他吗这样会吓死人的好吗!!!
奚书下意识用另一脚踹过去,但骨头很硬,奚书柔软的脚心一下子被狠狠硌到。
“草!”
“好痛……”
奚书眼泪差点儿飚出来。
他面无表情,内心却忍不住激情辱骂。
不过那手除了拉住他,也没干别的。
奚书身体僵硬一会儿,慢慢放松下来,他看了眼时间,这手少说也抓了他十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