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骂自己,全然没有发现粱煜的眸子已经朝着她看了过来。
“你要在门口站多久?”粱煜沉声开口,喉间的声音透着沙哑,语气慵懒。
阿萱这才反应过来,匆匆关上了门。
粱煜放下了手中的兵书,坐正了身子,未曾系紧的衣带突然松开,衣衫半敞,精壮的胸肌与腹肌几乎全部暴露在了阿萱的眼前。
这……
阿萱只觉得自己的脸瞬间染了燥热。
粱煜也发现了,却未曾往那方面想,只蹙了眉,问道,“病了?”
阿萱摇了摇头,“许是,赶路太急。”
粱煜便没再深究,只问道,“无相怎么说?”
“倒是有法子解,不过我觉得应该先找到给哥舒瀚下毒的人才行,否则他若对哥舒瀚用了别的毒,却冤枉是我们的药里有毒怎么办?”
她是想让粱煜帮忙找出凶手。
粱煜鼻尖发出一声轻哼,“你只要保证他别死在京城就行。”
至于解毒,亦或是找出凶手,都与他无关。
事实上,他对哥舒瀚没有好感,更不想救他。
闻言,阿萱无奈撇了撇嘴,应了声是,“那明日宫宴我随爷一道去?我怕对方会在宫宴上下手。”
粱煜点了点头,“可。”
“那我就不打扰爷休息了。”阿萱说着,便要行礼退下。
却听粱煜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本王许久不曾听阿萱唱过曲儿了。”
自从她杀了林安之后。
阿萱离去的脚步微微一顿。
粱煜所说的曲儿,具体叫什么,阿萱也不知道。
只知道,那是娘亲教她的。
她时不时地哼唱,不记得词儿,只有旋律。
可是粱煜爱听,他说这曲儿听着,能叫人心中宁静。
所以,上一世,她便常常唱给他听。
但眼下……
她回过身,对着粱煜躬身行了一礼,“爷,时候不早了。”
她不想唱。
那属于她独有的,她不愿再与他分享。
粱煜却是阴沉沉地看着她,想到今日她对哥舒瀚的亲昵,周身的气压便又低了几分,“本王想听。”
他今日似乎特别执着。
阿萱不懂,但知道自己是非唱不可了。
于是,低声哼起了调儿。
“太远了,听不清。”
粱煜打断了他,身子往后一仰,再次躺回了软榻之上。
那双黑沉的眸子印着烛光,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她知道,他在等她。
等她上前,等她躺在他的身侧,如自幼到大那般,如上一世那般。
甚至,他还侧身让了位置给她。
看着他身旁的空位,阿萱心中激荡了许久。
但终究还是垂了眸,“爷,阿萱已经长大了,男女有别,不合适。”
不合适?
粱煜的神色幽暗,依旧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方才开了口,“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