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用毒的是个高手,毒物的剂量,发作的时间都能精确地掌控。”收回了手,阿萱让莫桑找来了纸笔,开了一副药方,“三碗水熬成一碗,一日三次。”
莫桑接过,看了一眼,眉心便不由地拧起,“这些只是很寻常的草药。”
在他看来,他家主子的毒很厉害,那解药必然也得是很厉害的才行。
可阿萱却是挑眉一笑,“你管他寻常不寻常,能解毒不就行了,反正这就是我开的方子,你若不信,直接撕了就是。萋萋,我们走。”
阿萱说着,拉过萋萋便往外去。
身后却传来哥舒瀚急切的呼叫,“还未多谢姑娘。”
“省省吧!”破坏了她的计划一,还有脸谢她!
二人走出客栈,萋萋连连回头看了好几眼,确定身后无人跟着,方才凑上前小声问道,“姑娘,方才那位,当真是突厥……”
“嘘!”阿萱忙是回过身来,一把捂住了萋萋的嘴,神色略显紧张,“这是能说的吗?”
街上人来人往,鬼知道会不会被人听了去,再添油加醋的一传,说不定就成了她与突厥二皇子勾结!
萋萋瞪着一双大眼睛,用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错了,阿萱这才松开了她,继续往前走。
“是。”她应了声,算是回答了萋萋方才的问题。
萋萋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那他也太惨了一点。”
贵为皇子,却被人毒害成这样。
“那是他自己弱。”阿萱说着,回眸看了萋萋一样,“你记着,只有你足够强大,别人才没有害你的机会。”
就像哥舒瀚,虽是突厥二皇子,却始终斗不过突厥大皇子,以至于处处被压,甚至还成为了突厥挑起战事的棋子。
萋萋跟在阿萱的身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阿萱却好似是想到了什么,站定身子,转过身来看她,“你呀,就是太善良,太容易相信别人!记住啊,今日之事不许同你那些好姐妹提起半个字,如若传到粱煜的耳朵里……”
“传到本王耳朵里,如何?”
阴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阿萱只觉得自己起了一身的冷汗。
慢慢转回身去,就见粱煜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高挑的身形负手而立,俊逸的面容饶是在阳光之下也透着几分寒意。
粱煜不笑的时候,整个人就是这般阴冷冷的。
眼下,听阿萱的意思,是有事瞒他,以至于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想着前几日他才因着她跟无相‘偷学’医术的事儿而发了脾气,阿萱心中不禁暗暗打鼓,面上却是扯着笑,“爷这会儿不是应该在校场?怎么有空上街了?”
粱煜没有回答,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阿萱,嘴角微微勾起,却是阴戾至极。
这丫头,摆明了是在转移话题!
他若是不上街来,倒是不知道她还有多少事儿瞒着他!
眼见着粱煜摆明了是不信她,阿萱眉心微微一拧。
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敢靠近,便是走到了粱煜的面前,而后踮起脚尖,在粱煜耳畔小声说了什么。
粱煜脸上的笑意瞬间散去,眉心微微一拧,下意识地看了眼不远处的那间客栈,而后又看向阿萱,沉声道,“早些回去。”
“知道了爷!”阿萱欢快地应着,目送粱煜大步离去。
待人走远了,萋萋才凑上前来,好奇问道,“姑娘是跟王爷说了什么?奴婢瞧着,王爷的耳朵都红了!”
闻言,萋萋瞥了眼渐行渐远的粱煜,嘴角一瞥,冷哼了一声,“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