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现在。
作出一番低声下□□奴才发言的我,此刻正像只抗拒洗澡的猫咪被两面宿傩毫不留情按在几乎将下巴完全淹没的血水当中。
所以说……
真的真的不要随便吃奇奇怪怪的东西以免祸从口入啊!
尝试用异能力复制……
不行。
虽然这位爷手指头都快把我后颈肉给扎穿压根不是零距离接触而是负距离解除,古怪的是我这边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施展【神无月】读取并复刻他的术式。
难不成因为双方都是“灵魂”状态的缘故——
而【神无月】的“吸取”条件,必须建立在肉.体接触上……这种设定来着?
“……”
要命,好痛。
后颈和腹处的双倍重创已是让我变得无法思考,这就是少年漫主角变强之路上无可避免的成长之痛么爱了爱了orz
此外,糟糕的是先前从五条还有千佳那里获得的术式,现在也貌似用完了相应的次数…唯一还只剩下并且最不想使用的仅存术式就只有……
夏油杰的“咒灵操术”。
*
“是吗?不想死啊…”
就在我斗胆尝试对着两面宿傩发动术式死马当活马医以前,对方突然开口。
语气听着似乎并不是在有多正经的询问,倒更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事物或是新奇玩具那般。
“不、不想。”这不废话么傻子。
快速回应着,尽力装出胆怯颤抖,自成一派娇弱可怜的白莲花模样。
虽然心里门清这没啥luan用,眼前杀神并不会见我现在有多卑微或是嘤嘤嘤得有多标准就会轻易垂怜于我,相反只会愈发孔雀开屏并变本加厉地实施迫害。
可是……
让他放松警惕多飘一会儿这点姑且还是可以做到的。
“也是,虫子总是会格外珍惜自己的生命。”
漫不经心地兀自低语。
咕啾咕啾在血洞般的伤口处随意搅和,似要将生长在其中的神经脉络用着尖利指甲逐一划断。
剥茧抽丝的样子像极了人类食用香蕉以前都要摘下果肉外层的几撮恼人纤维……
“而我,一想到居然为了治愈这么不值一提的小虫子动用术式,就会觉得非常——”
“不愉快啊。”
不甚在意地噗一下抽离,四溅的红一时如同莓汁般沾染上诅咒之王那只古铜色的手背。
“……”
“…”
治愈?
什么意思?
“…”
“……”
啊啊。
算了。
这重要么?
……
疯子。
面前的家伙……
绝对是作为人类之敌而存在的、非常规格意义上的疯子!
“唔……”
大脑在颤抖。
追加而来非人能够忍受的痛楚几乎使得我快要呕吐出来。
握起湿哒哒在水中泡得起皱的拳头,以平生从未有过的怨毒眼神凝视着水面妖魔所映照出的倒映。
真是可笑。
残忍的鬼神竟是也能被水镜成像?
脑海单只有一个念头。
杀…
杀掉他。
或者。
我想。
一定要想个办法让局势彻底颠倒,让眼前家伙彻底成为被我踩在脚下的那一方——
……
“嘁,不算难喝,”宛如一个优雅的贵族,身披人类皮囊的妖魔抬手舔尽指尖滴滴答答还在兀自流下的血液,“感激吧,人类,我现在还不打算杀你”
“……”那我他妈还真是谢谢你。
弯成诡异半月形状的愉悦四瞳借由水面与我的目光直直对上,一瞬之间我仓皇将睫羽微垂,眼底泉涌的负面情绪全数收拢敛去,重又恢复到温顺弱势的模样。
接下来,我听见魔鬼带着纯粹恶意口吐人言:
“毕竟,食材总要鲜活点的,才更令人满意嘛——”
深可见骨的颈段被毫无人类温度、仿佛只属于恶鬼的冰冷犬齿抵住。喷散上来的呼吸火辣辣灼烧出一片诡异而又新的痛感。
“……唔…呜呜…”
见鬼了。
“…呜。”
我的母亲。
我的上帝耶稣圣母如来佛观世音菩萨。
好恶心。
“不……”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蛇信子与蛇的毒牙交替侵蚀着皮肤,令人头皮发麻的水声还有触感,吞咽声与时不时停下的因满足而发出的喟叹…这家伙居是在——
吸食血液!
你妈的,为什么。
我大为震撼。
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两面宿傩他还可以是吸血鬼呀!
难不成这人的全名叫做两面*爱德华*安东尼*宿傩不成?
被稍微吓到有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
很明显地感觉气力在顺着血液流逝暴风吮吸渐渐抽离…不行,不能再任由事态这么发展下去,必须果断作出应对——
“!”
当下,打破之前表面顺从实则悄悄恢复力气寻找时机的伪装,我反手猛地一个发力,凭借直觉朝着两面宿傩埋我后颈的脑袋一把抓去。
妈的两面秃狗,看我不揪秃你个小王八犊子!!!!
*
*
被压制的羔羊忽然之间有了抵抗的举止。
按住雪白柔软不再、被鲜红浸得温热濡湿的羊羔皮毛,一把扣牢吃痛中朝自己袭来的羊蹄。
喉管沉醉在小羊新鲜血液浇灌的诅咒之王微微侧头,凝视向水中模糊摇晃的倒影,危险眯了眯猩红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