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是恩科考试的副考,论起来,与新成立的税务司也有些渊源。再加上他开国第一臣的威望,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坐镇在户部,也能十分容易的维持住户部的日常运转。而且,诏狱之中,本因为胡惟庸案被无辜诛连、又因为太子朱标此前的死保,而得脱大难贬谪各地的旧淮西一脉官员亦纷纷起复,汇聚在旧上司李善长的麾下,挑起了朝政的大梁。
大明朝廷的运转,非但没有因为空印案一事而有所迟滞,反而比起之前那些清流官吏掌权的时候,更加高效了起来。
……
“空印案到此,可算告一段落了。”朱肃与朱标、朱棣三兄弟走在入宫的道路上。朱标笑着对朱肃道。“此次爹顺势而为,一口气做成了不少事。”
“既肃清了那些故元旧吏,也打击了贪官,如大浪淘沙一般,选拔出了真正得用的朝官。同时内阁的权柄也得以上升,内阁诸臣的经验也有所上涨,看来,要彻底取代中书省,亦是举目可期了。”
“嗯,希望此案之后,大明就真能拧成一股绳。”朱肃也是感叹。不容易啊,杀了那么多人,这些日子里,他感觉整个应天府都充满了森森鬼气,几乎每走几步,就能看到一个吊着的人皮草偶。
一开始见到的时候,朱肃还呕吐来的,后来吐着吐着,倒习惯了。
不过老朱这么一杀,整个应天的感觉倒真不一样了起来。官员们兢兢业业,百姓们喜气洋洋,蓬勃向上,都说摊上了这么一个为民做主的好皇帝,老百姓们的日子,定要渐渐的好起来了。
大明朝,盛世可期!
“对了,大哥,你知道这回爹发了多少利是不?”朱肃突然问朱标道。“税务司的商税,已经扩展到全应天的商户,非止官员亲眷。我看了财报,光商税一项,本季就已经入了数十万贯的钱了。”
“还有从那些贪官老财家里抄出来的金银财宝,即便有苦主寻来的需要还回去,但大头,定然还是由宫里的内库吃下的。”
“现在内库里有多少钱?有没有一两千万?”
“一两千万?”朱标被吓了一跳。“你这嘴开的可真大!哪来的这么多钱?再说了,你问我这个,莫不是肚子里藏了坏水?”
“觊觎爹的银子,是想拿去做什么?”
“嘿嘿。”朱肃讪笑一声,哭穷道:“这怎么能叫觊觎呢。这不是修报社、发扬新学,还有国子监,都需要许多银子嘛?”
“还有三哥他正在研究的量产钢、沐英哥正在研究的新式火炮,以及造船、练兵,哪一样不需要钱?我这也是帮着他们要……”
“大哥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弟弟我都是拿着自己的钱往这几个大窟窿里垫啊。前些日子应天晚上下了场雨,弟弟的卧室都漏水了!”
“修瓦都没钱呐!您说,有过成我这样的王爷嘛!”朱肃哭穷道。
“还有我,我手上的这把绣春刀,上次在南街行刑的时候都砍卷刃了!”朱棣也见缝插针,加入了哭穷的行列。
“我想向爹要个百八十把的兵刃甲胄,这不过分吧?”
“这些日子宫外天天往内库搬银子,爹肯定有这个钱!”
朱老四最近天天在宫里宿卫,一张嘴,就将老朱现在十分有钱的现状给出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