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着了陈惠的道儿,暴怒的常茂当即起身让人将陈惠又拖出了牢房。但却果然如朱肃担心的那样,再在陈惠面前斩杀那些死士,陈惠只是哈哈大笑,如同疯魔,却再无动摇纠结之态。 “朱肃小儿,你休想!休想!”她大声叫嚣着。 办砸了…… “那女人竟然冷血至此,只怕她心里,早没了什么恻隐之心。”朱肃摇头道。 冷血,一定程度上,也是一种强大。 他感觉分外棘手。 “……那鸟女人,怕不是已经疯了。”常茂一身血污,微微喘着粗气,回过头去看身后陈惠的牢房。连续那样虐杀数人,饶是素来五大三粗的他,心理上也不禁膈应的慌。 他是真没想到,那女人竟然能受得住…… 也不是毫无收获。这恶毒女人宁愿忠于自己的死士全部枉死,也要维持住那支张家所谓大军的神秘。可见,那支大军是确有其事。 而且,可能规模还不小…… “还是让我去吧。”朱樉狠咬着牙。“这时候,哪还顾得上什么上刑不上刑。从那疯婆娘嘴里把话拷出来,才是正事!” “实在不行,只能这样了。”朱肃也是点头。“除此之外,也该散出人去,捕拿那些逃出城的漏网之鱼,还得遣快马警示东边的太仓卫,让他们准备驰援。” “这苏州城有苏州卫的万余兵丁驻守,应该用不上太仓卫吧。”朱棣道。“一万人驻守此城,便是有数万大军来攻,也能凭借城墙守他个个把月的。” “况且真有什么大军来了,看我来给他杀一个七进七出!”朱老四明显有些跃跃欲试。 “敌暗我明。我担心的是,他们在城中还留有内应……”朱肃摸了摸下巴。四哥说的没错,要攻苏州这样的大城,就算有内应,至少也得有万余人的大军。 这群潜藏在阴暗处的余孽,怎么可能拿的出这等数量的大军来?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只觉得一筹莫展。 “殿下。”朱肃正在懊恼,前方转角处,一位吴王卫不知何时竟寻了过来。 “殿下,姚先生正在寻您!有要事要与您相商。” “姚和尚?”朱肃眼睛一亮,突的一拍脑袋。 怎么忘了还有这个智囊在? “姚和尚在哪儿?快带我去寻他!”朱肃连忙快走几步,踏完几步之后,这才反应过来。 “对了,他有什么要事找我?” “禀殿下。”那卫士连忙拱手。“是沈家。” “沈家的那个沈海,被姚先生捉住了。” …… …… “什么?那马奉孙举事之前,曾经来找过你?” 沈园之中,沈家一众人等,全都战战兢兢跪伏在地上。那个沈旺的儿子沈海跪在最前,浑身抖得如同筛糠,面对朱肃的询问,他浑身颤抖,半天也吐露不出一个字来。 见他被吓得傻了,姚广孝只得再次无奈站了出来。“殿下,据方才此子与小僧所说,正是如此。” “那扮做盐商的马奉孙知道沈海也被您缴去了囤积的存粮,平日在外也是对您多有怨言。” “他便偷偷找上了沈海,意图让沈海在沈园之中伺机作乱,能刺杀您最好。” 此言一出,沈海的父亲沈旺“啊”的一声,直接晕死在堂下。朱肃只瞥了他一眼,无暇去理会这位平日里颇为无间的“合作伙伴”,继续道:“所以,和尚你是看出了沈家的异样,故而今夜故意坐镇在这沈园,捉住了这沈家的马脚。是吧?” “这沈家人好大的狗胆!”朱樉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