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灵眼里一副惧色,摇摇头。
“哈哈哈,你们娘们可争着抢呢!你以为贵妇膏是怎么做出来的呀?那是拿它们指甲磨出来的,是活着的时候一根一根用钳子拔出来的,还带着血呢!”
男人好似是在故意吓唬她,看到两人惊恐的目光,说的更是起劲。
他走到西门仲和赵元灵跟前,笑得猥琐,眼睛透出骇人的凶狠之色。
“那鱼皮灯笼好看吧?那是直接将它们的皮活生生的扒下来做成的,鳞片都在上头呢,这最累人了,一不小心皮就会弄破,我可是练了好久,不过听说你们小姑娘家家最喜欢了。
还有那骨镯子,姑娘家最爱带的镯子,那是拿它们的骨头做的,也是活生生的砍下来呢!”
他的目光看向赵元灵手上的香烛,笑嘻嘻的说到,“味道好闻吧,那是拿涎沫做到,它们不喜欢张嘴怎么办?那就把它们的嘴巴打肿到合不上,这样就会一直流了!哈哈哈哈哈……”
最后男人停顿下来,嘴角流露出贪婪奸笑,眼里迸发痴狂邪恶的光芒,他眼里没有任何恐惧之色,只有热爱到癫狂。
涎沫做的……
赵元灵一听,吓得一个哆嗦,香烛滚落在地上。
看见她大惊失色的模样,这些男人似乎引以为乐。
“那不灭灯你以为怎么来的?是把它们的肉都割下来拿去炼油,炼出来的油就是不灭灯的油。
还有那延年益寿粉,就是把他们的肉都晒干之后磨成粉!”
“够了,别说了!”赵元灵瞳孔剧烈收缩,颤抖着捂住耳朵。
男人笑得愈发灿烂,“你要是问为什么要晒干磨成粉?那不是因为你们这些人看见就怕,毕竟吃生肉更滋补呢,你们敢吃吗?哈哈哈哈!”
赵元灵闭上眼,又想到之前见到的珠子,她已经不用去问,都知道是用什么做的了。
西门仲也跟着浑身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恼的。
“你们这样就不怕我告官府吗?”
“官府?官府管着吗?他还恨不得我们给他多送点货,毕竟啊,这玩意儿京里人可稀罕,拿到城里去卖可是发十倍百倍的价钱,如今可是有钱都买不到了。”
兄弟几人拍拍手,缺了一只眼睛的男人轻笑一声,“反正钱也到手了,早都想不干了剩下的咱们就等着分钱了。”
兄弟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心思各异。
缺一只眼睛的劳大说道:“咱们兄弟三人干得最苦最累,分到的钱好歹也能拿这么多吧。”他比了一个七的手势
他这么一说,劳四就不干了,“要不是我们把人带过来,你们上哪能拿那么多钱。”
这些海货价格之所以如此的高昂,除了鲛本身的奇特难得之外,更多的是让那些富人知晓争抢炒起来的。
放到穷乡僻壤的小镇,管你永驻青春还是长生不老都没人买,不是他们不想,而是吃穿住都是问题,谁还顾得上这些。
要不是他劳四有手段,这些货再怎么也不可能卖到天价。
这些蠢货只想着能有钱拿就行,虽然他干的活没有他们的辛苦,但是他干的可是脑力活呀。
劳三当即就不满了,肥厚的嘴唇嘟囔道:“我们天天被关在这黑了麻漆的屋子里就不比你累了吗?你天天在外面转悠,还能偷个懒,我兄弟几人可没有一个敢闲下来。”
其中一人附和道:“那可不是,我们下海的下海,研究的研究,要不然哪来了这么多鲛人上钩。”
劳五默默的插嘴道:“那我是不是也该多分上一笔钱,毕竟是我先发现的鲛人。”
当初劳五出海捕鱼,爬上石礁不小心摔了下来,腿摔伤了,还掉进了海里。
就当他以为自己要葬身鱼腹的时候,没想到居然碰到了个似人非人的鱼。
上半身和人一样有鼻子有眼,下半身却是鱼尾,本以为是海里的妖兽,把他吓了地连忙求饶。
然而鲛人不仅没有吃他,还把他带到岸边上。
“你等我,我回家给你送点吃的。”
劳五很感激他,家徒四壁劳除了吃的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报答他了。
鲛人没点头也没摇头,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懂他说的话。
于是劳五一瘸一拐地走了。
回去之后,揭不开锅的一家兄弟完全不同意他把仅剩的一碗米拿出去。
于是劳五只好将鲛人的事情说出来,兄弟们几个都不相信,随后跟着他一起来到岸边。
它竟然还没走!
劳五兴奋地说道:“你们看,我没有骗人,是它救了我。”
鲛人看到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吓得一下子钻进了水里。
“我的个乖乖,真的是鲛人呢!”
“原来长这样,还怪好看的。”
兄弟几人面面相觑。
劳四将家里仅剩的米都带来了,只是一小碗,若是煮成粥估计也只能够兄弟五人喝一顿。
回到家,家里只剩下几条卖不出去的臭鱼。
脾气暴躁的劳大肚子饿得咕咕叫,将碗一摔。
“他娘的,自己都没饭吃,还要把米送出去,你说送什么不好,非要送吃的!也不看看那鲛活在海里,鱼虾都是能吃,缺我们我们这一袋米吗?”
“可是它救了我,我们家也只有米能拿得出手了。”
住在海域,周围都是打捞的渔民,靠卖鱼已经没办法养活兄弟五人了。
劳大不满意的哼声,但也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