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灵冷笑一声,这屋子当初买的时候算是捡漏了,地契也才花了一百两,但屋子摇摇欲坠,四周更是破烂不堪。
所以他们才在装修花了许多钱,并且用的都是最好材料。
既然是转让的东西,也没必要低价买高价售,况且这个镇上也没有那么多有钱的村民,她只想给个良心的价格。
“价格已经定了,一千两不会再改了,母亲要是想要的话,女儿八百两卖给你。”
“这话说的!”宋娘脸上十分的不悦。
什么叫卖给她呀?如今地契拿到手上,这宅子就是她宋娘的!
“我看呀,这屋子还是先别卖了,实在不行你就嫁给他算了,这屋子就算是他给你的聘礼,你看如何?”
宋娘好声好气地劝,心里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眼里的笑意越发的明显。
“可是我说了,我们只是朋友,我跟他并无男女之间的关系。”这句话赵元灵已经说了无数遍,如今已经麻木了,然而宋娘仍是不信。
“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死鸭子嘴硬,我又不是非要你嫁给那个姓周的,更何况就一个宅子能值几个钱?区区这点聘礼我就把你嫁给他,还算是便宜他了。”
赵元灵不知道普通人家的聘礼有多少,但是在这贫瘠的小镇,多的是一头牛,一头猪,就能把女儿嫁了。
在宋娘眼里,女儿仿佛是一个能拿来衡量的货物。
这话让她很不舒服,赵元灵又重新说一遍,“我跟他并无其他的关系,你若是不信,就去请人来验!”
她不管宋娘信还是不信,冷着脸说道:“这屋子虽然说虽然写的是我的名字,但是却不是属于我的,不管卖出去多少银两,也跟我无关。”
宋娘宛如当头一棒,这你的我的他的,一下子绕绕弯弯的,她顿时反应不过来。
她只知道地契上写的谁的名字就是谁的,如今地契写的是赵元灵的名字,那是她的女儿,所以这个宅子是她的。
她是赵元灵的娘,这个宅子,就等于是她的。
想到这里,顿时理直气壮起来。
“卖什么卖?不能卖,这是我的屋子!”
“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呀?”赵元灵不由得发起火来,她真的是气急了,胸口一上一下地起伏。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没脸没皮的人。
“快把地契还给我!”
“你的就是我的。”
宋娘十分不要脸地说道。
她紧紧地攥着地契不松手,这时候犰狳也走了过来,三个人扭打成一团。最后直到墨白出面,才把她们分开。
“既然不服气,那就去报官!”
宋娘呼吸急促,头发乱成一团,气吁吁地说道:“去就去!”
她整理了凌乱的头发,鼻子哼哼出热气。
赵元灵虽然衣衫没有看出太凌乱,但是脸色也不好。
本来还想着顾及情面,但如今她这副模样实在是让人联想不到这是一位亲生母亲。
犰狳气轰轰地紧盯着宋娘,生怕她跑了。在她看来,这场官司他们赢定了。
到衙门门口刚击上鼓,有衙役将他们带进了厅堂。
县令是一个约摸五十岁,头发已经白了半边。他面无表情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摸了摸胡子点头说道:“谁花的钱就是谁的房子。”
“可不是吗,就是有人要抢占别人的房子,跟土匪似的!”犰狳翻了个白眼,气愤地看着宋娘。
宋娘也不甘落后,“大人,地契上的名字和手印都是我女儿的,她从小便由我养育长大,况且人还未出嫁,如今这地契交给我来掌管,有什么不对?”
犰狳骂道:“可真是不要脸,按照你这么说,她以后嫁人了就连她的丈夫也是你的不成?”
“你分明是在强词夺理!”
“……”
都说两个女人一台戏,宋娘和犰狳两人一张嘴顶十人,厅堂瞬间如炮枪林弹雨一般。
这样的场景似乎是见怪不怪,县令老爷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大人请您听我一言。”赵元灵往前站了一步,两人瞬间安静下来。
“我与这位墨公子相见恨晚,如同亲兄妹,当初我被宋氏赶出家门,是他收留了我,因为户籍是外地,所以当初地契写的是我的名字。
如今个人原因想要把屋子卖了,所以理应卖屋子的钱也归他所有,而且这买卖宅子也由他说了算,小女子是暂住在宅子里,并没有处置宅子任何的权力。
宋氏看见小女的地契便抢了过去,但我们母女俩一分银子都没有出,还强占别人的屋子为己有,这能说得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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