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沅婳抿了抿唇才走向雪地里捡起那物什,只是触碰到那物什,她的指尖却微颤。
他来了。
那白嫩小手里捧着一颗青枣,圆润而又青涩。
宋沅婳仿佛回到了前世多次与他相见的场景,那人每次都朝她扔青枣。
那时她总怒目圆睁厌恶,“沈宴帜,你怎么这么恶毒?怪不得朝堂外说你们侯府嚣张跋扈,恶事做尽,想必不是谣传而是事实,本公主告诉你,胆敢侵犯祸乱我朝的人,本公主决不轻饶。”
那时沈宴帜的表情是什么样?
她忘了,也许从来注意过。
可到最后她被五马分尸时,救下她的竟然是他。
那时他抱着伤痕累累的她回到侯府,大批太医替她诊治,可手腕脚腕脖颈处青筋早就血迹斑斑,轻触一下疼痛难忍,太医们不敢再动手。
那时她第一次看到他发怒,也第一次看到他对自己小心翼翼的模样,那也是她第一次认真地看着那人,谁说天礼国第一美男子是他来着?
明明那么丑,明明那么恶毒,明明那么···
“这破地方就是冷宫?喂,你这笨蛋还真的被关在这里啊?”头顶传来带有少年换音的低哑,宋沅婳抬头,墙头上坐着一身华丽紫衣长袍的少年。
少年身形颀长,白面玉冠,一双宛似黑濯石的黑眸此刻微笑如弯月,可宋沅婳见过他肃然时的模样,如寒星让人胆颤。
“傻了?”少年勾着唇角跳了下来,动作干净利落。
那一身紫衣华服更见尊贵雍容之态,长袍下随风飘动腰间隐约闪着奶白色玉佩,再无其他点缀,反而低调奢华,他黑眸微动直视而来给人说不出的气势。
宋沅婳咬着唇,见他越发靠近,稚嫩的面颊越发愧疚。
这一次他的脸很清晰,宋沅婳看着他,这张脸确实完美犹如鬼斧神工般雕琢,唇色绯然,遇雪犹清,经霜更艳,当年美男子称号果然名不虚传。
前世她虽有四位夫君,均颇有姿色,可单独拿出来比较,都逊色于他。
这不是她的评论,而是天礼国百姓评论,只是前世他俩处于对立面,谁管他长得人模狗样,人再美,那时对于她来说,他只是披着皮囊的恶魔。
“沈宴帜。”宋沅婳轻声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