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先生且慢。”
“何事?”
见他如此悲伤,徐天澜本不想问,但是事关重大,他还是语重心长道:
“冯先生,这青铜灯是何来历?”
冯雨休凄然一笑。
“是她送的。”
“她?”徐天澜一愣。
冯雨休没有再说话,微微颔首,脚步不停的离去。
后方,许峰突兀道:
“冯雨休,如今书院一连殁了几位先生,正是忙碌之时。你何不从头开始?教书育人,让孩子懂得读书之道理,难道不是一条路吗?将来门徒三千客,是多么受人崇敬?”
冯雨休听罢,立马顿足,回过头来,眸中好似也多了一丝光彩。
“说的是,说的是啊。多谢许大人。”
这一次,冯雨休一揖到底,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徐天澜见到这一幕,顿时捏了捏眉心。
“许哥,这又是什么情况?”
许峰嘿嘿一笑,解释道:
“这也是为情所困的人啊,走,边走边说。”
两人出了镇妖司衙门,徐天澜才了解到了冯雨休的往事。
三年前,冯雨休一腔热血,胸有大志,准备考取功名。却不成想在进京的路上,却遇见一位青楼女子。
却不想这万人尝的半点朱唇,却是将冯雨休迷得颠三倒四,而冯雨休也许诺,待得榜上提名时,将其八抬大轿娶回家。
而就在举试当日,这青楼女子却借口受伤,将他骗去。
大雨瓢泼之日,青楼上的穷秀才面对一众风尘女的嘲笑,这才知道上当受骗,且白白耽误了科考的时辰。
塞了全部家当,这才进入考场。
奈何考试途中,心不在焉,终于是落了榜。
心灰意冷之下,冯雨休回到安平县,本来县令欣赏其才华,准备让其做主簿,却不想他自那之后,嘴上甚是不饶人,这才落了个如此下场。
“估摸着,那青铜灯就是那青楼女子送的。别人是玩玩,他却是当真了。”
许峰说到这,也是摇头不断,这故事可是相当的一份谈资。
徐天澜轻声道:
“言多必失冯秀才,青铜灯下照真心,也算是受过了一场挫折,今后不也是大好人生了吗?他得好好谢过许哥的。”
许峰一听,登时大笑。
“哈哈哈,说得对,早知道就让这穷酸请一顿早饭了,岂不妙哉?”
...
一晃眼,又是数天过去,徐天澜已经入司半月。
两人接连几天没吃好,也不好意思去医馆蹭饭,而许峰则想到了一个注意,两人去了县衙蹭那大锅饭菜,吃的那叫一个香甜。
此刻县衙后厨里,两人和一众小吏官差正吃着热乎,互相谈论着带着颜色的话题。
“天澜,在这么下去不成啊,哥哥我都要瘦了,得搞些银子。”
许峰一边猛扒拉饭菜,一边出言,让徐天澜担忧他能不能忙过来。
看着他魁梧健硕的身材,众人都是哄笑。
徐天澜嘴角扯了扯。
“许哥,那你说怎么搞?”
“我准备去青楼,把你卖到那去,一天一个时辰,让那些姑娘、小娘们吃你豆腐,说好了一天一两银子,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许峰咧着嘴大笑,口中还有饭菜差点喷出来。
徐天澜闻听,黑着脸不想理会。
“哎!这事别人或许不行,但天澜兄弟准能成!你看人家长得,那怎么说来着?丰神如玉,玉树临风!岂不是把聚凤楼的姑娘都馋哭咯?”
“对!这话咱们认同!”
一种小吏都是附和,深感赞同。
“嘿,兄弟,若不是哥哥我长得不行,不然早就干这个活了!就是一躺、一脱、一劈叉,能有多难?”
许峰嘿嘿一笑,越来越不着调。
徐天澜白了一眼,这叫什么事?
众人打趣过后,有一位官差却是说起了一件事情。
“哎,你们知道不,周员外又娶了一房小妾,没惹出动静,暗中就把事办了!你们说厉害不!”
“啧啧,他那口疾还没好呢,这是要冲喜疗伤呢?”
有人摇头,嘴角撇了撇,暗恨娶小妾的不是自己。
这时候,徐天澜和许峰都是一愣。“口疾还没好?”
“是啊,据说要每日服用什么圣水才能度日呢,你说可笑不可
笑?”
两人闻听,放下碗筷,打过招呼,急忙离去了。
“这里面绝对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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