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冶手撑在白玉栏杆上,看着那面来回游动的鱼儿,半晌说道。
“回来做什么。呆着吧,南境风景不错,和徐肖四处看看走走,不必急着回来。”
黄麟的眼睛溜溜一转,低头退下去办差了。
……
“母后瞧着面色实在是好,想来是近来底下的这帮奴才尽心了。”
唐枫端坐在椅子上和太后先聊着。
太后笑着摸摸自己的脸颊说道。
“惯会说好听的,年岁骗不了人,已然是老了。”
说完,太后状似无意的问道。
“对了,还没问你,今儿怎么有空进宫来了。”
听到这话,唐枫立刻放下手里的茶盏,坐正了肃容道。
“今日早朝,皇上鞭笞了大批的大臣,外面流言纷纷,儿臣,儿臣也听到了一些。有一起子居心叵测的人,说这些人有不少都是为我办事的。儿臣听了是又急又气,这才匆匆进宫,想要和皇兄解释一二,谁知这么不巧,正赶上皇兄病了……”
唐枫说完,细细的观察着太后的脸色。
太后微微张着嘴,挑眉连连点头。
“还有这样的事,哀家倒是刚刚听说。”
说完,笑着说道。
“皇上自来身体就比不得你和五皇子,近来操心着两头的战事,听说好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了。想来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便见人。”
“是。”
唐枫舔舔下唇,斟酌的说道。
“皇兄自然是要以龙体为重,儿臣、儿臣也只是担心,皇兄会听信了下面那些小人别有用心的谗言,若是可以,还望母后帮着儿臣说几句。”
太后听了悠悠的说道。
“当年你的生母华裕太妃生下你就没了,先皇抱着一点大的你到哀家手里,哀家瞧着你实在是长得好看,眉眼之间颇有一种不争的禅意。可惜,你我也没有缘分,养你到六岁上下的时候,因为身子不行了,就将你送了出去,养在了皇子所里。”
唐枫抬起眸子看了太后一眼,不知道这太后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些陈年旧事。
但是也不好插嘴,只是静静的听着。
太后说道。
“后来,倒是也瞧过你几次,但是到底是事多,也就没顾得上你了。这次见你,倒是觉得大了许多,也有些认不出来了。”
唐枫想了想,躬身说道。
“儿臣永远记着幼时母后的抚育之恩。”
“恩不恩的,实在是严重了。哀家到底也没有养好你,是哀家的过失。”
唐枫脸色微变,有些品不透这太后话里的意思,也不敢贸然接话。
太后说完,忽然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看向唐枫说道。
“哦,你刚才说罚没那些大臣的事情是吧,瞧瞧,说远了倒是。”
太后顿了顿,伸手拉过唐枫的手来,一脸慈祥的摸索着他的手。
“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皇上这个人和小时候倒是不一样了,性子越发沉稳了起来。许多事情若不是确切的证据或者绝对的把握,他是不会贸然行动的。你放心,只要你没做,他是绝对不会被那些谣言给蒙蔽了双眼的。”
唐枫看着太后的眼睛,心虚的低下了头。
“是,是,是儿臣多虑了。”
唐枫低着头,错过了此时太后如谭水般幽深的眼神。
送走唐枫之后,太后起身,绕过屏风,内里唐冶正笑着斟茶。
见太后进来,唐冶立刻起身。
“母后辛苦。”